研书摸摸他的耳后:“不是人皮面具。”
崔婉莹惊了:“这怎么可能?我父亲被我杀了,在京城的那间密室里。是我亲手将他杀死的,也是我亲手把他的尸体给烧了的。也是我把他的尸体运出京埋在了郊外的那处荒地里。你说他不是假的,难不成他从那地底下爬出来了?””
“你是崔昭和的女儿,焉能不知他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
“知道,可我那个小叔叔……”
“崔家老夫人生的是双生子,幼子体弱被判活不过周岁,崔家便将这孩子隐匿起来。他们将崔昭和当做崔家的希望培养,将幼子交由嬷嬷弃于偏院。许是这幼子命不该绝,许是这嬷嬷尽心尽力照顾的好,崔家幼子不仅没有夭折反而生得聪明伶俐。”
“幼时聪明伶俐,长大必定成才,为何我在崔家没有见过他?”
“因为你祖母的私心。”沈崇明道:“崔家在西北也算得上名门大户,因幼子年幼便将其弃之不顾,此事若传出去,让外人如何看待崔家。虽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一个是让嬷嬷养大的。眼见着嬷嬷养的比自己养的好,崔老夫人焉能咽下这口气。她让小儿子成为大儿子的替身,将小儿子博得的一切荣誉都归于大儿子身上。如此偏私,小儿子心里岂能没有怨气。”
“这些事我都不知,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你父亲那个蠢笨样,焉能瞒着众人将西北的大批矿产运到北狄。”研书检查着地上的尸体,确认对方死透后方才起身:“我们查过崔昭和这些年的行踪,发现此人经常在毫不相干的两个地方。即便此人能力再强,即便崔家豢养的有千里马,也不可能在一夕之间瞬移。”
“的确不能,况且我那个父亲懒得很。”
“坐镇西北的是你的父亲崔昭和,行走天下为北狄人鞍前马后的是你的叔叔崔昭和。”沈崇明背着手:“他没有名字,你父亲的名字便是他的名字。世人皆知崔昭和娶亲,却不知是哪个崔昭和娶的亲,兴许当初与你母亲拜堂的那个是他,兴许在你小的时候也曾唤过他一声父亲。”
崔婉莹轻呵一声跌坐在地上。
研书从这个崔昭和身上摸出一封信,信封是空白的,信纸也是空白的,但信纸上有淡淡的兰花香气。放在油灯上一照,一行行北狄文字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