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没?让夫君看看。”沈崇明的目光一寸寸从她身上扫过,确认没有受伤后方才松了口气:“研书还算争气,你若伤了,我必罚他。”
“罚什么罚,他是人,他受伤也会痛的。”周予安捶了他一拳头:“他是侍卫不是神仙,王爷你有没有心吶。”
“夫人生气了?”沈崇明捏住她的耳垂:“你这么在意别的男人,为夫会吃醋的。”
“吃你个大头鬼,真以为我没看见呢?”周予安踮脚,捏住他的脸颊:“看见研书受伤时你满目心疼,你不是把他们当兄弟,你是把他们当孩子。”
“还是夫人了解为夫。”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贴在自己心口,眼神和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亏得你们没事。”
“说正经的,你们怎么来钱塘了,西北的事情处理完了?李薄呢,有没有见到他?西凉那边还好吧?”
“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沈崇明拍拍她的背,牵着手坐到榻上:“西北的情况与我们设想中的不太一样,崔家也跟我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们上当了,亏得薄王殿下来信提醒。他去了嘉云关,这会儿应该跟你二哥在一起。”
“李薄跟我二哥应该处的来。”周予安靠在他身上:“江家被人构陷是迟早的事情,不管是国舅还是太后都不会允许假江凛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他们嘴上不说,心里是提防着的。若是没有那件事,依照祖制,该由我大哥继承侯爵之位。我大哥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他没什么雄心壮志,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我大嫂安安稳稳过日子。你见过我大嫂吗?她是世上最好的大嫂。”
眼眶涩涩的,周予安扭头,借用沈崇明的袖子蹭掉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你知道我的事情,我跟江家没什么感情,尤其是我娘死了之后,我恨江家,恨不得亲手将其覆灭。”周予安抓着沈崇明的袖子:“回京之前,我对我大哥,二哥也没多少感情。我出生的时候大哥在外求学,二哥那个人心思细腻,性格孤僻,小的时候比现在严重,一年都不见得能说几句话。我娘说我蹒跚学步的时候,他看我的表情特别嫌弃,觉得我笨得不行。”
“他若真嫌弃就不会去看你了。”沈崇明捏她的鼻尖儿。
“小时候不懂,觉得不是一个娘亲生的,他们跟我不亲近。等我稍微懂点儿事儿的时候,假江凛带着姨娘回来了。姨娘娇滴滴的擅作息,挑拨我大哥,二哥跟我娘亲的关系,我觉得他们两个是白眼狼,私下里给他们使了不少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