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周予安忽地想起幼年时发生的那件事:“你那师傅可是姓陶?”
“娘娘知道?”梁霜脑中闪过一道光:“那个让我师傅输掉比赛的人该不会是娘娘你吧?”
“不是,我入谷晚,没那能耐。”探身看向棺木,棺木里盛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一具碳化严重,只能勉强看出个躯干,另外一具还算完好。从姿势来看,应是护在江映月身上的那个婢女。
尸体呈俯卧位,其头面部、胸腹部及双上肢炭化严重,部分皮下软组织郡炭化缺失,而背部、左肩部、盆部及双下肢炭化较轻,大部分皮肤尚存,炭化程度诧异较大。
“娘娘,这人都烧成这样了,还能找出有用的线索吗?”
“线索有,至于有用没用还得另行判断。”周予安把梁霜叫到跟前,取下簪子,从死者的左肩部开始向下滑动,停到死者的左腹股部指着那条线道:“皮肤纹理方向不一致,你从这个角度看,觉得它们像什么?”
梁霜左看右看,挠着头说:“像是河水被风吹出来的线。”
“霜儿很聪明。”周予安让梁霜帮忙将尸体侧过来:“尸体呈俯卧位,腹侧位置较低背侧炭化反而重。她不是坠落之后被烧死的,而是在客栈烧毁坍塌之前就已经死了。火是从她身旁燃起的,凶手在她衣服上撒下了豆油。豆油助燃,才会将她烧成这样。”
“烧成这样是什么意思?”梁霜看着旁边那一具尸体:“她与那具尸体有何不同?”
“她是窒息而死,是被人掐死的。”周予安示意梁霜看向她的双手:“仵作与大夫一样,都需要望闻问切。大夫问的是活人,仵作问的是死人。死人要如何问?将自己想象成死者,还原她死前所经历的一切,直到与这具尸体吻合。看她的断臂处,想象一个人被大火烧灼的景象。”
梁霜依着周予安的吩咐,闭着眼睛想,脑海里出现了两幅画面,一幅是活人在火里挣扎,最后定格成一具被炭化的尸体。一幅是死人在火里被烧,肢体随着火苗抖动,慢慢的变成一个姿势,但这个姿势似与眼前所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