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道:“人是可以装睡的。”
环翠想反驳,又觉得周予安说得不无可能。
周予安又问:“陈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环翠咬着唇想了想:“应该是我出去看热闹的时候。”
环翠的房间本在二楼,跟陈香蕊是隔壁。前一天她接了一个外地来的客人,那客人嗜酒如命,酒品不好,喝多了之后在房间里发酒疯。不仅将酒洒得满地都是,还掀翻了房间里的炭盆,把火炭弄到了床上,差点烧了屋子。
说起这事儿,环翠指着陈香蕊的房间说碧萝那时刚好经过,被那酒鬼泼出去的火炭伤了。因为这事儿,陈香蕊还跟那酒鬼吵吵了几句。要不是环翠脱了手上的镯子塞给碧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非得闹到府衙里去。
周予安叫停,看着环翠的眼睛问:“你说碧萝被火炭伤了?可还记得伤在哪里?”
环翠为难道:“隔着衣服,我也不知道哪里伤了,哪里没伤。那盆炭火是被那发酒疯的客人撒出去的,一半撒到了床帏和床榻上,差点走了水。一半撒到了碧萝身上,隐约记得碧萝脸上,脖子上,还有身上都有火炭留下的黑印儿。”
“碧萝的灼伤是前一日留下的?”周予安看向麻姑,麻姑忙摆手说她不知此事。
客人在姑娘房里撒泼耍赖这事儿常有,楼里的姑娘和小厮们都有经验,知道怎么处理。只要不是把房子烧了,把人打伤,打死了,用不着麻姑亲力亲为。
环翠在一旁拼命点头,侧面印证了麻姑的话。正当周予安准备离开时,环翠提供了第二个关键性的线索——那个发酒疯的客人是来京城买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