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研书做了个关门的动作：“引君入瓮，关门打狗。”

马车停在春风楼的后门，刚下车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研书一脸戒备，将沈崇明扶回马车里，自己打开门，从后院潜了进去。一刻钟后，研书回到马车里，告诉沈崇明楼里死了两个人——陈香蕊和她的贴身丫鬟碧萝。

因楼里闲杂人等众多，沈崇明不便出面，让车夫把他送到了茶楼里。研书换了一身小厮的衣服，混在围观的人群中暗中保护，以防有人认出王妃对她不利。周予安也换了一身衣裳，扮做柳香雪身旁的丫头，找了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暗中观察着那两具尸体。

陈香蕊的头部被血染红，伤口附近有一些碎石块。上衣有明显的撕扯痕迹，心口处有大片血迹，看不清创口所在。丫鬟躺在另外一边，情况比陈香蕊还惨。衣服全部被撕破已经到了衣不蔽体的程度。头面颈部和胸腹部都呈黑色的烧灼痕迹。

奇怪的是，陈香蕊和丫鬟是在卧房里发现的，房间里有炭盆，炭盆里的炭是熄灭状态，而且是被茶水扑灭的，上面还有茶梗和茶叶。

炭盆里的炭堆放整齐，盆边儿没有留下痕迹，丫鬟的灼伤不是炭盆里的炭造成的。

另外，卧房里没有石头，无法解释陈香蕊伤口附近的那些碎石块。

倘若陈香蕊和丫鬟不是在卧房里遇害的，又是在哪里遇害的？遇害的原因是什么？周予安找到柳香雪让她把麻姑带到她的房间。而后让柳香雪的丫鬟去找研书，让他以小厮的身份查找第一案发现场。

京兆府来人的时候，楼里的人都围过去看。周予安趁机检查了一下两名死者的尸表，确认陈香蕊是被箭头刺破心脏而死。伤口处的衣服完好，血迹是从里面渗到外面的，出血量很大。还有，凶手是将她的衣服扒开后用生了锈的箭头猛刺下去的，在陈香蕊死亡的这个过程中，凶手一直注视着她，待陈香蕊死透后，凶手才将行凶用的那枚箭头拔掉。

丫鬟有被捆绑的痕迹，不排除凶手是当着陈香蕊的面先折腾的丫鬟。丫鬟的死因是颈部折断。在她的耳后，周予安发现了一枚模糊的血指纹。

通过仔细观察，周予安确认这枚指纹有古怪——凶手的大拇指！指关节下带有一个环状物，扳指或者戒指的可能性比较大。指尖不是半圆形的，像是被削去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