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容臣妾问一句冒犯的话,您的舅舅,当今国舅爷的府中可有妾室,这妾室当中可有年纪与皇上相仿的孩子?”
小皇帝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容臣妾再问一句冒犯的话,太后娘娘有孕时为她诊治的太医可是同一个?太医是否横死?娘娘有孕时可曾故意疏离先皇,从不让先皇看她的肚子?”
小皇帝目光暗淡。
“舅舅府中确有妾室,且很早的时候就有。舅母善妒,只允许舅舅纳妾,不允许那些妾室生下孩子。千防万防,还是有一个外室怀孕了。过程如何不得而知,只知那个外室与孩子一起死了。那外室是有家人的,哥哥是个无赖,嫂子特别难缠,一度将此事闹到京兆府,最后还传进了宫里,是父皇用银子将此事压下去的。”
“这事儿我知道。”沈崇明捏着鼻梁:“银子是我遣人送去的,后续的事情也是我帮着处理的。记得没错的话,那个孩子跟皇上同岁。”
周予安看着那些药方:“臣妾有个大胆的猜测,当初有孕的并不是太后娘娘而是国舅爷的外室和冷宫里的那位。皇上说国舅夫人不允许国舅爷有其他的孩子,得知外室有孕,必定想方设法毁掉。外室亦不是傻子,她知晓国舅夫人的为人,也知道想要进入国舅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指靠。她一定会防着国舅府人。”
“舅母买通大夫在外室的安胎药动手脚?”
“皇上果然聪明,这两张药方就是那个时候的。”周予安将那两张药方挑出来:“冷宫里的事情太后娘娘不会知道,除非有人特意将这件事告诉她。宫女有了皇家血脉,且这个宫女在先皇心里是非同一般的存在,这对当时的娘娘的来说是一种威胁。”
“刚好,国舅的外室有了身孕,月份与那位宫女相近。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为了能有个孩子给自己撑腰,太后娘娘……”沈崇明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可孩子不会准时准点的出生。国舅爷的那个外室先生了,为了瞒天过海,太后娘娘也出现了临产的迹象。”周予安拿起那本医案:“这本医案是太医蜀的太医记录的,上面写着太后娘娘是早产,比预估的产期早了两周。冷宫那位的产期不确定,但她的孩子一定不是自然生产的。”
“朕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母后已经选了舅舅的孩子,那她为什么……”小皇帝笑了:“因为外室生的是女孩儿,母后她想要一个儿子。”
“不止如此。”周予安放下医案:“太后娘娘追逐权利是真,对先皇有爱意也是真,只是那份爱意在权利面前稍显逊色。她可以让国舅爷的孩子成为公主,也可以让冷宫里的那个孩子悄悄死去,但她选择让那个孩子活着,让先皇的血脉活着,并且基由她成为这天下之主。若猜测没错,太后娘娘她应该不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