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莹的行动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快,他们才验过木炭,还没来得及去找那位炭行掌柜,崔婉莹就带着木炭负荆请罪,且把柳叔遇害的事情给尽量编圆了。
炭行那边已经没必要再去了,崔婉莹说了,炭行掌柜与柳叔一样中毒了。此人即便不死,也是躺在床上不能开口说话的那种。若非如此,崔婉莹也没有底气过来与他们演戏。
“要不,从那些莫须有的炭行查起?”研书询问:“既然崔婉莹说这毒,这炭是别家炭行动的手脚,那我们只要把这个别家找出来就行。京城内一共一百二十八家商行,我们一家一家查,只要这些炭行与出事的那家没有牵连,这崔婉莹的谎话就站不住脚跟。”
“研书,我问你,你觉得让崔婉莹来请罪这事儿是谁出的主意?”
“崔婉莹自己!”研书肯定道:“她的陪嫁丫鬟小喜死了,院子里都是我们的人,除了她自个儿还会有谁给她出这样的主意?总不能是小兰吧?王妃您是知道的,小兰是抱琴易容假扮的,绝不会出卖王妃与王爷。”
“你个直脑子,就不能稍微转转吗?”周予安戳了研书一指头:“崔婉莹她爹崔尚书!”
“可崔侧妃她这两日没有出过门。”研书疑惑道:“莫不是那院里混进了崔家的人?”
“难怪王妃说你笨,就崔侧妃那院子还用混人,隔着门缝就能说话。”青鸾翻了个白眼:“抱琴姑娘再厉害也不能不眠不休地盯着她,只有贼防人,没有人防贼的,毕竟你也拿不准这个贼什么时候动手。”
“他们什么时候通的消息不重要,重要的是线索没了。崔昭和这个人,表面看着挺和善,实际上心狠手辣。柳叔采买木炭的那个炭行一定是他们的,有毒的木炭也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至于炭行里的那个掌柜,要嘛是他们的人,要嘛是被他们胁迫着听他们命令行事的人。无论如何,这个人都已经被他们灭口了。哪怕他还活着,也是个口不能言的活死人。崔婉莹说的那个炭行肯定是不存在的,但崔昭和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打压同行,把木炭这个买卖握到自己手里。”
“崔昭和他敢这么做吗?他就是一个刚被提拔上来的尚书。”
“他当然敢,因为他的背后是国舅爷,而国舅爷的背后是太后娘娘。还记得青州的金脉吗?国舅爷很缺钱。作为他的得力干将,崔昭和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他捞钱,他们是妥妥的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