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王府内一派喜庆,前院张灯结彩,后院仆役和丫鬟正忙里忙外给王爷和福安郡主置办成亲事宜。
偏院里,小喜将步摇递到坐在铜镜前的崔婉莹手中,颇为不瞒地往外瞅了眼:“不就是个西凉郡主嘛,用得着这么大操大办的。这长宁王府也是,小姐进门的时候,冷冷清清,现在倒好,狗眼看人低。”
“小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嘴上要有个把门的。”崔婉莹打量着手中的步摇,做工精巧,顶端细刻的芍药花更是栩栩如生。崔婉莹将步摇插进发髻间,眸光轻转,徐徐道:“我只是个尚书之女,比不得西凉郡主身份尊贵。再者,这是两国联姻,不是普通的婚丧嫁娶,办得热闹些才能不失我大晋身份。你个丫头,懂什么。”
“小喜当然没有小姐懂,小喜是为小姐着急。”小喜把铜镜举起来:“这正妃之位原是小姐的,现在好了,落到那个什么正妃手里。小喜这是在为小姐抱屈呢。”
“正妃而已,这长宁王府又不是没有过正妃。”崔婉莹起身:“那个位置可是不好坐呀。”
“小姐说的是,这是咱们大晋,不是西凉,等西凉使团走了,那个什么福安郡主还不是任由小姐你拿捏。”小喜为崔婉莹套上衣服:“咱们是直接去前院观礼,还是先找王爷?”
“我是王府侧妃,自然要先照应王爷。”
穿过中堂,经由庭院来到暗香阁。
为迎娶这位郡主,长宁王府里的宅院都被改了名字,说是去先王妃的晦气。对于这种说法,府里府外议论纷纷,唯有长宁王保持沉默,似乎对这件事毫不在意。就在王府翻新完毕的前一天,由宫内传出消息,说改名这事儿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并不是长宁王的意思。
于是,民间又出现了新的议论,说长宁王最爱的还是先王妃江清蓠,是迫于无奈才迎娶这位郡主的。民间赌坊纷纷推出赌盘,猜测那位先王妃是生是死?猜测崔侧妃和郡主谁更能取代江清蓠在长宁王心中的地位。
在崔婉莹看来,那个人必定是她!
想到此处,崔婉莹不自觉扬起笑意。不等推门,她手下动作便被一道声音遏住:“王爷让属下代王爷迎亲?”
“你不去,难不成让本王坐着轮椅去。”
“属下是怕那位薄王殿下……”
“本王不良于行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他薄王殿下还能难为我一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