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晃,花轿停了下来。
崔婉莹深吸一口气,隔着轿帘问小喜到了何处?小喜左右张望了一下,恼怒道:“小姐,他们欺负咱们,这好像是个偏院!”
“偏院?”待花轿落稳,崔婉莹抿了抿唇道:“我是长宁王府侧妃,里应住在偏院。”
“小姐,你把他们想得太好了。”小喜跺着脚,怒气冲冲地:“您好歹是长宁王府的侧妃,就算不能住正院,也不能住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还有,今日是您与王爷大婚之日,可这偏院里连一点喜庆的装饰都没有。这不是欺辱您是什么?以奴婢看,您就该告诉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为您做主。”
“喜儿!”崔婉莹喝止:“不得胡言乱语。”
“喜儿姑娘的确是在胡言乱语!”王府管家上前行礼:“王爷重病缠身,府内自然不能大操大办,但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方才喜儿姑娘说这是犄角旮旯的地方莫不是看不起我们长宁王府?我们长宁王府虽不比皇城内院,但这府里的每一处院子也都是精心打理过的。”
一只手伸出轿门,将轿帘拨开一些,透过盖头下面的狭窄空隙看过去:“您是王府管家吧?请您不要与我这没见识的丫头计较。”
“不敢!”管家低身:“崔侧妃是主,老奴是仆,只是不忍这位喜儿姑娘误会我家王爷这才出言告知。”
崔婉莹忍了忍,说了声是。
因王爷重病,卧床不起,加上崔婉莹只是个侧妃,拜堂礼自然是没有的。摸了下袖笼里攥着的瓷瓶,崔婉莹让小喜扶着她进了房。
新房内,喜幔层层,不仅墙上贴了喜字,就连门窗上都贴了。显眼处,不仅放了红烛,还放了一对儿价值连城的红珊瑚。喜桌上铺的是上等云锦,云锦上放着一只喜鹊登门的花瓶,花瓶里插着这个季节还没有的红梅。
“小姐,这不是寻常红梅,这是用东西做出来的。”
“的确稀罕。”崔婉莹摸着那红梅爱不释手:“以后说话谨慎些,莫要丢了我崔府的脸。”
“小姐这是在怪小喜吗?”
“不是怪你,是提醒你。不管王府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我的,起码礼数上没错。”崔婉莹坐在铺着大红喜被的新床上:“今日我与王爷大婚,这王府的装扮是素净了些,可这新房里该有的东西不仅一样未少,反而多了许多。不管是那两株红珊瑚,还是桌上的那枝红梅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难不成是那王爷喜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