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的坑不是你们挖的?人不是你们埋的?”
陈丁摇头:“我们又不傻,人都掳走了,还放回小院儿里杀?就算埋,也应该埋到乱葬岗那种地方。”
“别问了,是我那愚蠢的大哥做的。”范文程头痛,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缓缓举起一只手来,声音弱弱地道;“我发誓,此事与《迎亲图》无关。大哥犯蠢,应该与他那蠢娘有关。”
“蠢娘?”
“我可没有骂自己的亲生母亲。”范文程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无论表面上多么的风光霁月,背地里藏污纳垢的事情都不少。像我,就是范家的外室所生。老太爷怕丢人,就让我爹把我带回家,让大哥的母亲做我母亲。让我的亲生母亲做了乳娘。待我娘年迈之后,我亦能侍奉左右。”
“如此私密的事情,范二公子竟如此坦诚地说了出来。”
“不说旁人也知道,说出来反倒显得我实诚,在姑娘面前不藏事儿。”
“此事与范大公子杀那丫鬟有何牵扯?”
“人不是我那蠢大哥想杀的,他是为他的母亲鸣不平。”止痛药的药效散去,手上的伤隐隐作痛:“那丫鬟是文轩买的,为的是冯姑娘入府后好照顾冯姑娘。采买丫鬟这事儿不是文轩经手的,是管家的一个侄子。这个侄子好巧不巧是在我们那个院儿做事儿的。他把我爹养在外面的弄进来了。这事儿,当然是我爹暗示她的。”
“她身上的伤——”
“我那蠢大哥为给他母亲出气打的。”
“没有逼供?”
“有,但不是为了《迎亲图》,而是为了库房钥匙。”
“库房钥匙?”周予安气笑了:“竟然是为了库房钥匙?你那嫡母好歹是范家大夫人,一把钥匙而已,配一把不行吗?”
“对呀!”范文程一拍手:“她怎么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