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挺常见的。”周予安打了个响指:“老妇人的遗物可还在?”
冯老爷命人取来了冯老夫人的遗物——佛经、佛珠、摔碎的玉镯、毛笔,以及老夫人生前誊写地最后一卷经文。经文共有十页,字迹娟秀,页面干净,下笔很稳,不像是偶发心疾的样子。
“姑娘从哪里看出我母亲不是偶发心疾?”冯家大老爷冯昳开了口:“是从我母亲留下的这些东西上吗?还请姑娘将话说清楚,说明白。”
“你们既是冯老夫人的儿子,可知老夫人抄写经文的习惯?”
“知道。”冯老爷看向周予安:“我娘认为抄经之人要心诚,每次抄写必抄一卷,一旦握笔就不会停,直到把这卷经文抄完。我小的时候经常坐在我娘身边陪着她抄经文,这抄写一卷经文起码得一个时辰。”
“既如此,烦请冯老爷看看这经文是抄完的还是没抄完的。”
冯老爷反复看了几遍,确认道:“这是没抄完的!我娘突发心疾,没抄完也属正常。”
“请冯老爷您再仔细看看。”
“这经文——”
“刚好十页,一页不多,一页不少。整整齐齐,既没多一个字,也没少一个字。这经文若是抄完的,后半段在哪儿?若是没抄完的,怎么断得刚刚好,一字不多,一字不少。还有,冯老夫人是在抄写经文的过程中突发心疾死的,可你们看看这些纸,是不是过于平整了?过于干净了?”
“姑娘的意思是?”
“过于平整,说明冯老夫人不是突发心疾。过于干净,说明凶手自作聪明,将现场整理过了。”周予安转向冯昳:“冯大老爷,您说是不是?”
“我怎么知道?”冯昳拂袖:“无稽之谈!那也是我的母亲,我还能害死我自己的母亲不成?”
“冯老夫人的死的确与大爷无关,但害死冯老夫人的凶手与大爷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