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是喜欢，就送给姑娘了。”

“君子不夺人之爱，予安虽是小女子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周予安走到屏风跟前：“这是个老物件儿，若是没有这些被修复过的痕迹，应当算是一件宝物。”

“修复？”冯老爷跟过来：“这屏风没修过呀。”

“修过，就在这里。”周予安指着第六扇：“亭台楼阁，小桥烟柳，顽童嬉戏，一片祥和。然这片祥和下却覆盖着血迹。修复之人技艺不高，不仅没将这上面的血迹抹去，反倒毁了这几个小娃娃的脸。”

“仔细对比，确有不同。”范文程弯腰看了一阵儿：“这屏风的确是个宝物，八扇，分开看，各自有各自的故事。合到一起，又是一副完整的画面。制作此屏风的应是当时的大师。不仅技艺高超，构图精巧，还有以图说话的能力。”

冯老爷睁大眼睛看，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

“时间紧，就不与冯老爷您说这屏风上的故事了。您看这些小童的脸，虽然小，但每张脸都刻画地栩栩如生。这个在逗乐，这个在生气，这个在开怀大笑，还有这个是在做鬼脸。或机灵，或娇憨，或调皮，或文静，只有这第六扇屏风上的这几个顽童是鬼脸。”

“鬼……鬼脸？这好像没有脸啊。”冯老爷用袖子抹了抹：“眼睛，鼻子，嘴巴好像全都没了。”

“不是没了，是被血糊住了。”范文程学着冯老爷的样子用手抹了抹：“不光有血，上面还涂了一层漆。”

“凶杀！”鉴定完毕，周予安拍了拍手：“这屏风是哪位老爷送的？”

“是大老爷！”

“挺好！”周予安拍拍手：“待会儿一块儿审。”

冯家的诸位老爷以及成年的子侄们全都到场了，周予安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冯老爷被人毒害，凶手就是你们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