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即刻想到了阿嫣的舅舅,那个北狄王庭中最特别的存在。是的,只有那样的人才有能力派遣如此凶悍的杀手过来杀她。
县主跌坐在地上,她怎么忘了,那个男人之所以能成为王后身边的红人靠的不是溜须拍马,而是手段狠辣。
她看着抱琴,满怀乞求地问了句:“能给我个痛快吗?”
“能啊!”抱琴将金簪戳在她的腿上:“你先跟我讲讲你都对阿嫣姑娘她做了什么。”
“是她那个丈夫先招惹我的。”县主急道:“我原是看不上他的,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讨好我才让我失了本心。我虽是县主,却也是个可怜的女子,难得碰上一个知我懂我的人,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
“陷进去了就要杀别人的妻子,你这什么狗屁逻辑?”
“不是我要杀的,是他,都是他。”县主急道:“我只是让他在我跟他妻子中间选择一个。”
“若他选了他的妻子呢?”抱琴转动金簪,绞肉般的疼痛让县主瞬间白了脸。
她哆嗦着回答:“本县主不是那般好招惹的人,若他选了他的妻子,本县主会让他去死。”
“若他选了你呢?”抱琴停手,看着县主的眼睛:“休了自己的妻子便能叫你满意吗?”
“不满意又能如何?他原就是阿嫣的丈夫,就算我把阿嫣杀了,也抹不去他曾是阿嫣丈夫的事实。”县主因为疼痛,用力攥住衣角:“不管姑娘信不信,在此事发生之初我是没有想过难为阿嫣的。”
“那是为何改了主意?”
“鬼迷心窍罢了。”县主苦笑:“我虽是县主,却也不敢明着得罪阿嫣的舅舅。你是他的人,怎会不知他的行事风格?我为他拟定了一个假死的计划,让他放弃原有的身份,改头换面成为我的男人。可到了计划实施的那天,他却带着阿嫣一起来了。”
“你没有问他为什么?”
“问了,他说那个计划有纰漏。”因为疼痛,县主无力地躺在地上:“他与我一样忌惮阿嫣的舅舅,他说阿嫣对他用情极深,一旦他失踪,阿嫣必定竭尽全力地寻找他。就算他该头换面了,
也有可能与阿嫣遇见。他说再完美的计划都有纰漏,一旦此事被阿嫣的舅舅知晓,我跟他都会被责难。只有让他跟阿嫣一起失踪,才能根除后患,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