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验不成,只能粗略看看。”周予安眯眼:“城外可有义庄,没有义庄有废宅也行,需要将这些尸体安置进去。这么多的尸体,怕是验上一天一夜都验不完。”
“云州城里只有一个义庄,不在城外。”衙役道:“废弃的庄子倒是有一个,兴许能用。”
“不能用也得用!”周予安掏出随身携带的羊肠手套:“房子可以破,但一定得打扫干净。窗户不能漏风,我晚上要待在那里。不用准备休息的地方,我可以在马车上休息。”
“姑娘放心,我们这就收拾屋子去。”五个衙役,留了一个下来帮忙,剩下的那几个全都跑了。
留下的刚好是当街拦车的那个,名唤来福,与秦方是亲戚。
解剖刀和羊肠手套是随身携带的,面巾也是随身携带的。将遮掩尸臭的药粉喷在面巾上,掩住口鼻后,尸臭的味道就淡了许多。
“你们两个的记忆力怎么样?”周予安问:“我没带纸笔,需要你们记住一些关键点。”
“我还行,反正爷……姐夫交代的事情我都记得。”
“我也还行,我会努力记住姑娘说的话。”来福深吸一口气,认真道。
“尸身腐败严重,无法通过尸表来判断死者是否有外伤。死者没有着衣物,全身上下只有套在右脚上的这只袜子。袜子是用绳子绑在脚踝上的,应是尺寸太大,不合脚,但死者又不想浪费。”
“袜子上有撕扯的痕迹,推测是凶手所为,但不知什么原因,凶手放弃了。袜子较厚,料子很好,不是一般人家用的。绳子是从别的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布条面料一般,推测这双袜子是死者的主人赏赐或者较好的朋友赠送。”
“依据这双袜子的厚度以及磨损程度推算,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冬季。”周予安问来福:“三到五年内,云州城的冬天可有发生过什么蹊跷的案件?”
“三年前的事情我知道,五年前的……”来福摸头:“我那会儿还小,整天只知道疯玩儿,没太关注过与案子有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