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里有两个伙计,一个打杂的,都是云州本地人。
后院的两层,一楼是她的卧房兼书房,二楼原是给师傅和三师兄住的,师傅走后便空置了下来。除此外,左右两侧还有四间房,进门右手处是厨房和茅厕,左手处是两间可供人居住的厢房。后院小楼两旁各有一处小门,推开小门便是这宅子自带的后花园。
买下这处宅子时,后花园是荒废着的,周予安让伙计简单搭理了下,搭了个小凉亭,撒了一些常用的,适合在北狄生长的草药种子。
才踏进药房,就听见小伙计的抱怨声。
“掌柜的你可来了!”
“有难缠的病人?”周予安扫了眼:“让你们挂的牌子挂了吗?既来我青庐看病,便要守我青庐的规矩,不守规矩者不看。”
青庐的规矩,上午不看,晚上不看,只在下午看,每天只看两个时辰。药是卖的,拿着药方来就行,伙计帮忙抓。
外人都说青庐的周大夫脾气古怪,可越是古怪的大夫,就越有病人找上门,其中不乏一些只看中周予安美貌的。为此,青庐多加了一条规矩,非疑难杂症者不看。
所谓的疑难杂症分两种,一种是病人的病情着实棘手,在别的地方看不好。另外一种是周予安感兴趣的,例如顾长顺这个,正值壮年,偷奸耍滑,各种装病只为逃避养家重担,虽不是顽疾,却是名副其实的顽症,不治不行。
小伙计跟在周予安身后欲言又止:“是秦捕头。”
才说完,便见买药的病人里头伸出个胳膊:“周姑娘,我得了绝症了。”
周予安无奈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秦捕头,您说您是这个月里第几次得绝症了?”
“这回是真的,我要是骗姑娘,天打五雷轰。”秦方凑过来,脸上笑呵呵的:“姑娘帮忙给治治呗。”
“不治。”周予安走到门口往天上看了眼:“就秦捕头扯的那些谎,八道天雷都不够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