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卧床不起之人,一个少女,她们是如何将人杀死的?一个常年做粗活的妇人也是有些力气的。”
“她爹搂住她娘,让她用东西砸。她娘原是挣扎的,看到她举起凳子,就把眼睛闭上了。她不是被砸死的,她是不想活了。”
“这案子是怎么判的?”
“判了死刑,但被当众处斩的只有齐姑娘的父亲。”妇人低声道:“外头有传言,齐姑娘为活命委身县老爷做了他后宅里一个不知名的姨娘。”
“既做了姨娘,又为何来到此处?”
“外头还有传言,说她仗着县老爷的疼爱,在县衙的后宅里得罪了县太爷的夫人,被卖到了花楼里。她跟那个男人应该是在花楼里认识的。那屋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丹枫镇才有的。”
“北狄探子,花楼姑娘,倒是个能写进话本子里的故事。”周予安扣住妇人的手:“只可惜,花楼姑娘死在了北狄探子手里。”
“是挺可惜的。”妇人应和着:“我虽未进屋,单是闻着那股味道就觉吓人。”
“下手挺狠的,大大小小七八个窟窿,已经生了蛆虫。”周予安盯着妇人的眼睛:“夫人也是北狄的吧?齐姑娘是夫人杀的,目的是为灭口。至于那个人,应该也是夫人杀的,抛尸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
“姑娘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妇人先是一惊,随后眼神一变。
“不是北狄的,那便是我师兄道明派来的。”
未等周予安把话说完,妇人掏出藏在裤腿里的短刃向周予安刺去,周予安伸手一挡,有白色的粉末从刀柄的缝隙中飞出。
“好好活着不行吗?非得来送死。”周予安轻轻一推,妇人倒在脚下,双目圆瞪,死不瞑目。念在她为她讲了一路故事的份上,好心地帮她合上眼睛。
扶着腰出来,看见车夫倒在马车下面,那张脸并不是送她回来的那个店小二的。
“师兄,那个小二没事儿吧?”
“没事儿。”三师兄从天而降,出现在马车胖:“你着了她的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周予安咳出一缕血:“错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