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领着人在街上转了圈儿,带回来五男二女七个人,其中三个是本地的,四个是过路的商人,与之前扑倒在客栈门口的那位一样,面色发白,唇色发青,有不同程度的心悸和心慌的症状。经询问,他们在昨夜之前都是好好的,感觉身体不适是在用了早饭之后。
三个本地人,两个是在自己家里吃的,一个是在家门口的粥铺上。
四个商人,三个住客栈,一个住在洪山镇的朋友家。住客栈的那三个是在客栈里用的早饭,普通的稀饭馒头加上客栈掌柜腌制的小咸菜。住朋友家的那个是在朋友家里吃的。
七个人,不是在同一个地方用的早饭,却在用过早饭后有了相似的症状,证明这个病不是人传人,而是通过食物或者饮水传播的。
说话间,又有几个病人被送到客栈,症状一模一样。细查之下,他们用的是同一口井里的水。
“这是口古井,年纪跟咱们洪山镇一般大。”镇长跟在身后,急的冒汗:“我们祖祖辈辈都吃这口井里的水,吃了几百年了,怎么宋大夫一来,咱们这井里就出问题了。”
宋鹤青回头,不语,看了镇长一眼。
镇长打了个激灵,赶紧解释道:“宋大夫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好端端的水井怎么就出问题了。”
“镇子上的人都从这口井里打水?”
“不是!”镇长摇头:“咱们洪山镇虽说不大,但这大大小小的水井有十几口,有些深,有些浅,都是可供镇民使用的。再者,咱们这镇子靠河,有些人喜欢吃河水。”
“昨日到今日,从这口井里取过水的有几人?”
镇长掰着指头数了数:“约莫二十来户,其中有一家是客栈,三家是做餐食营生的。”
宋鹤青问镇长:“都通知到了吗?”
镇长赶紧道:“听着宋大夫的,都通知到了。目前有几户是没有食用水井的,家里也无人犯病。我跟他们说了,在这个事儿查清楚之前,莫要离家。”
井口无异样,为防镇上那些淘气的孩子,离得近的镇民还在井口圈了一圈篱笆。没有井绳,没有打水用的水桶,谁家用谁家带,说是之前有人因为抢夺这个打架。
“在场的诸位可有谁在这口井里打过水?”宋鹤青问:“昨日到今日早饭之前。”
一个老汉站了出来。
“打上来的井水可有异常?”
“啥叫异常?”老汉抽着旱烟袋。
“井水里可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宋鹤青默了下:“或者是不该出现的味道。”
“这是口百年老井,里面出现啥都不奇怪。”老汉摇头:“小老二今年六十七,从这口井里打上来过女人穿的鞋子,这算不算是井里不该出现的东西?至于不该出现的味道……鱼腥味儿算不算?”
“鱼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