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钩是什么?”沈崇明问,他生于皇家,长于王庭,既没见过,也没听过这东西。
“就是寻常的铁钩子。”周予安捡起一块鹅卵石在河滩上画了无情钩的形状。“铁钩子钩尸会将尸体钩得乱七八糟,故而得名无情钩。这人死了,都想留具全尸。”
“原来如此。”沈崇明点头:“继续吧,那人找到没?”
“没有,镇上的人连着找了十几日都没找着,只能放弃。他父亲早亡,家里只有个老母亲,因为他的死,老母亲日日哭泣,几乎哭瞎了眼睛。最后一天,老母亲跪在河岸上哭喊他的名字,从黎明喊到天黑,喊的嗓子都哑了,眼见着寻尸无望,老母亲一头栽进河里不见了。”
“蠢!”
“姑娘是说那个可怜的老母亲?”
“我说那个姓张的年轻人。”周予安将棺材劈开,用剑划着怪鱼的腹部:“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去死,不是蠢是什么?他死了,那个女人会为他伤心吗?她只会觉得少了一个碍眼的东西,并且将他的死作为炫耀自己魅力的资本。真正伤心的,难过的是他的老母亲。”
“听姑娘这么一说是有点儿蠢,可男女感情的事儿,他控制不了呀。”
“老母亲找到了吗?”
“找到了,河岸上有人,给救起来了,人没大碍,缓了一阵儿醒了。”船夫道:“她说她在河里看见了自己的儿子,说她儿子被河底的水怪带走了。”
“水怪?”周予安看着眼前的怪鱼:“是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