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出过村子,陈三也不让他出去,怕被冯家的人知道。”
村长揣着手,用余光偷看着沈崇明。
三个人里,他穿得最好,说的最少,一定是个头头。
“养孩子的钱是陈三给的,但孩子不是我一个人养的,钱也不是我一个人拿的。用你们读书人的话说,这孩子是仙雾村的孩子,是穿着百家衣,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他跟嫣红是什么关系?”
“小红是他媳妇儿!”村长搓着手:“村里人都知道,他们还有过一个孩子,孩子没了。”
“嫣红是陈友安的媳妇儿?”沈明睁大眼睛:“她不是陈富贵的媳妇儿吗?”
“原本是的,可这陈友安不是生病了嘛。”
“这跟陈友安生病有什么关系?”周予安不解。
“嗨!”村长蹲了一下:“这是陈三两口子造的孽。他们自觉对不起这个儿子,就想用冲喜的法子给他治痨病。找来找去,算来算去,只有小红的八字跟他相合。两口子一合计,就把这陈富贵的媳妇儿安排给了陈友安。”
“安排?这种事情也能安排?”周予安觉得匪夷所思:“盲婚哑嫁的事情我听过,如此离谱的还是头一回见。”
沈明凑了过来:“这事儿陈富贵愿意,嫣红愿意?”
“不愿意又能咋地?他爹娘把他给灌醉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小红送到了陈友安的房里。一夜过去,生米煮成熟饭,富贵他不认也是认。”村长低着头:“我知道这事儿离谱,可再离谱也是人家的家事儿,咱做外人的,不好说什么。”
陈富贵因为这事儿跟陈三打了一架,大半年没回仙雾村,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俨然成了燕云镇里说一不二的陈爷。
“是贩卖私盐的陈爷吧?”
“是!”村长不好意思道:“我没参与,我听说书的人讲过,这贩卖私盐是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