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的地方?什么才是安全的地方?”黄掌柜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这拖家带口的能逃到哪儿去。将军不知,他们的势力有多恐怖。”
“北狄王庭自顾不暇,吴守仁自身难保,至于京城里……”江清桉揉着眉心:“你是说齐王还是李晟?”
“甭管是哪一个,你们江家都得罪不起,我劝小将军放了我,免得自讨苦吃。”
“江家得罪不起,长宁王府呢?你既是吴守仁的亲信,难道没听到京城里的消息?我妹妹可是长宁王妃。”江清桉摩挲着手指:“普天之下,还有比那位更恐怖的吗?”
“太后赐婚这事儿我知道,元帅说了,你那妹妹成不了什么气候,她就是齐王埋在长宁王府的一双眼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剜了。”黄掌柜低着头:“侯爷听命于齐王殿下,明着是齐王府的人,可天下谁不知道,这齐王最瞧不起的就是侯爷。江家真出了事儿,这位未必露头。你之所以从军,不就是因为这个嘛。”
“知道的还不少,那你知道是谁嫁给了沈崇明吗?”周予安推门进来:“吴守仁有没有告诉你,与长宁王成亲的不是江映月,不是江映雪,而是江清蓠。”
“江清蓠是谁?”黄掌柜一脸迷茫。
“我!”周予安掏出一块帕子塞住黄掌柜的口鼻:“江凛与周晚舒的女儿。”
随着一声刺耳的呜咽,黄掌柜的耳朵被硬生生切下一块儿。周予安捏着那块儿肉,在黄掌柜跟前晃了晃:“我跟侯府的那两位小姐不同,是从幽冥地府里爬出来的。我亦不像我二哥这般讲原则,你若不说,我就用你们对我父亲的方法,将你们千刀万剐,生生剔骨。”
黄掌柜心生恐惧,自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我不喜欢听废话,你说的,最好是我想听的。”周予安晃了晃刀子:“否则,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我说,我全都说。”黄掌柜点着头:“我不奢求活着,只求你们能给我个痛快,不要牵扯我的家人跟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连我原来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说!”周予安冷睨他一眼。
她蒙着面,黄掌柜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这女人恐怖,周身散着一股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