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挺好,高良姜也没什么明显的不适,只是在生下孩子的头几天无法小解,差点儿被憋死,还是宫里的周太医给了法子,才让她渡过那些要死不活的日子。
生下长子后,高良姜又怀过三次,每次都是刚诊出来就没了。这些事,外人不知道,唯有她的丈夫江清桉才清楚。
这些年,他们也看了不少大夫,该吃的药吃了,该用的法子也用了,孩子不见踪迹,人也不见好。后宅妇人的病,不宜宣于人前,要不是遇见了周予安,他们夫妇也不会把这些事儿说出来。
周予安刚松手,江清梧就迫不及待地问:“如何?能治吗?”
高良姜回头,瞪了江清梧一眼,拍拍周予安的手说:“别理你哥,我的身子我清楚,不用为难。”
“不为难,嫂嫂这病好治。”周予安写下药方:“女子以肝为先天,嫂嫂的病因在肝上,那些个庸医只看其表,不看其理,药不对症,自然难好。嫂嫂按我的方子,若是吃了两副还不好,不用大哥来找我,我自去找嫂嫂请罪。”
周予安拿起药方吹了吹,递到高良姜手里:“若是在富阳县,这药我自个儿就给嫂嫂拿了。眼下在京城,需得麻烦大哥往那药铺子里跑一趟。一共十六味药,除了这三味都是常见的。”
周予安想了想,在那三味药上圈了个圈儿:“若是寻常药铺里没有,哥哥就去找周太医,这太医院的药柜里总是有的。虽不常见,却不贵重,想来周太医不会那么小气。”
敢让自己拿着药方去太医院找周太医,说明妹妹的医术不差,且与这位周太医是相识的。既是相识,遂州之事便站住了脚。拿着药方的江清梧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与高良姜一块儿劝说妹妹搬去他们的院子。
三人正在推让,抱琴隔着窗子说了句:“又有人来了!”
他们听见了江映雪的声音。
“什么嫡女?不过是一个打从外头来的野丫头!”江映雪恶狠狠道:“欺负我姐,看我怎么收拾她。”
小厮们有点儿兴奋:“老爷跟夫人会不会责骂?”
江映雪道:“我们才是父亲亲生的,她占了我姐的亲事,又在宅子里欺负我姐,父亲不收拾她就不错,焉能责骂我们?父亲巴不得我们将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