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揭开的时候很疼,疼着疼着也就麻木了。当一个人愿意给你展示自己的伤疤时,要的不是你的同情与可怜,而是你的认同,认同她是你的朋友。
林清婉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没回去之前,我对我爹还存着几分幻想,觉得当年卖我是迫不得已。见了我爹我才知道,他谁都不为,他只为他自己。我还去找过我娘,我娘的坟被他们给平了,说是能多种些庄稼。我挖过,没挖着。从那天起,我就是个真真正正的孤女。”
“你有妹妹了。”周予安笑,握住她的手:“我可能会黏着你,但一定不会讹你。”
“那是!”林清婉也笑:“我不讹你,你就该偷笑了。”
“我等着姐姐讹我。”周予安推了林清婉一下:“谢谢林姐姐,余大哥在等你呢。”
“不要为旁人的事情发愁,犯不着。”林清婉反握住她的手:“刘家的事情我听说了。那位叫阿月的姑娘是挺惨的,我听着也难过。可再难过那都是旁人的事情,妹妹犯不着为旁人的事情伤身。妹妹是大夫,应该比我懂。”
“不是因为阿月的死。”周予安轻声道:“不知道该怎么跟姐姐说,我只是觉得害死阿月的不是那个有鼻子有眼的凶手,而是感情。若她没有喜欢上那个教书先生,是不是可以好好的活着?还有刘公子,若他没有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他跟阿月会不会是一对儿很好的夫妻?做夫妻,不一定非得有感情,没感情也可以对吗?”
“不对!”林清婉担心地看着周予安:“不要那么想,人跟人,感情跟感情是不一样的。错的不是感情,是错误的感情。就像我那会儿看上爷一样,倘若我一意孤行,执迷不悟,我的下场一定很惨。我跟爷,不是一路的。”
“姐姐对他并非男女之情,只是想找个依靠罢了。”
“都是一样的,都是无利不起早。”林清婉道:“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所谓的日久生情,不过是经多方考量后认为对方合适。我对爷是见色起意,对老余是多方考量。”
“见色起意我有,多方考量我也有。”周予安道:“可他是长宁王,我们不合适,也不可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