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向沈崇明坦诚真正的王夫人已经死了,现在这位是她安插在王县令跟前的眼线,其目的是监控他与朝中人的联系。
周予安暗查药方已久,早就查到了青阳县。原青阳县令正值壮年突然病故,接任者又是与朝中局势牵扯甚多的王实,将眼线放在王县令身旁实属平常。只是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王县令喜欢上了假夫人,甚至愿意为了她,糊弄远在京城的上司。
徐家之祸,徐老蔫之死,皆是因此事而起。
“你才是偃公后人?”
“算不上,我只是凑巧救过他的后人,从他后人那儿学了些开锁的本事。”周予安道:“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我真的算不上是偃公的后人,而他真正的后人已经故去了,世间再无偃公,也无偃公的后人。”
“王夫人自揭身份,你打算怎么办?”
“与我无关,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周予安叹了口气:“青阳事了,她的任务已完成,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她。”
“她不是你的属下吗?”沈崇明问:“你对你的属下这么宽容。”
“我只是个大夫,哪里来的属下?”周予安甩着手:“与其说是下属,倒不如说是交易。我救他们,他们回报我,任务结束,各归各位。”
“徐花花跟她的母亲也是你安排的?”
“不是,我还没算计到这种程度,几年前我还是个孩子。”周予安嘟嘴:“根据我的消息,她们应该是齐王的人,起码徐花花的母亲是。”
“青阳县之行让我明白,人与棋子终究是不一样的。为保护自己的夫人,王县令不仅违逆上意,还利用那位自己的信任,凭空造出了徐老蔫这个偃公后人。为防消息走路,连枕边人都瞒着,以至于我这边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徐老蔫为报王县令的恩情,自愿成为吸引多方势力的把子,在青阳县的这些年,也算是谨小慎微,直到遇见徐花花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寡居之人。”
周予安蹿着眉头:“来青阳之前,我亦没想到事情会复杂到这个地步。徐老蔫是王县令的人,王县令是李晟的人,任务是查找偃公后人,拿到开启宝箱的钥匙。王夫人是我的人,是我安插在王县令身边的,目的是监控他与李晟之间的往来,弄清楚药方所在。徐花花跟她的母亲是齐王的人,目的是寻找药方,拿到钥匙。假李回发现了她们的身份,她们也洞悉到了假李回是抱着目的而来的,徐家失火,看似意外,实则是多方势力争斗的结果。”
“人头的事儿你还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