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庐时,你喊过我沈大哥,沈郎以及夫君。”
最后那两个字,沈崇明念得极其暧昧,周予安脸一热,扭到一旁。
“你年纪比大,我喊你一声沈大哥不算过分吧?结果呢?你恶狠狠地盯着我,活像要将我吃了似的。”回想当初,周予安是一肚子的委屈。
“你压住了我的手,还是被砍断的那只。”
“难怪你看我的眼神那么凶狠,我还以为你是嫌弃我把你给叫老了。”周予安叉着小手:“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见你醒了太过高兴,没注意到。”
“我那只手起码多养了半个月。”
“那还不是被我给治好的,而且是没收医药费那种。”周予安闷声道:“天底下做大夫的就我最亏,救了人,挨了骂,还没诊金和药费可收。”
“二百两!”
“二百两?”周予安笑,尴尬那种,且下意识地往一旁挪了挪:“您不说我都忘了,这诊金和药费我是收了的,只不过是后来才收的。先看病,后收钱,我这也算是大夫们的楷模了吧?”
“的确是楷模。”
周予安撇了撇嘴,心说我知道你在打趣我。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恼我恼得很。男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小气的紧。
继续这个话题有些危险,周予安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沈郎呢?喊你沈郎的时候你伤都快好了,我也没压着你。”
“郎是对亲昵之人的称呼。”
“我把你从战场上救下来,一路背着你到了富阳县。你的衣裳是我换的,伤口是我清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我都看过了,我们不算亲昵吗?”
“周予安!”沈崇明扣住她的后脑勺:“你所谓的亲昵是大夫对患者!我问你,在帮我换衣裳,换药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衣服难脱也难穿,尤其重伤昏迷的时候,重的要死,沉的要命,好几次都想把你给扔了!换药的时候也是,那么多伤口,我都不知道先从那个开始。刀伤,箭伤,伤口的长度不一样,大小不一样,用的药也不一样,你可把我给麻烦死了。给你治伤的时候还想着不能让你留疤,脸长得那么好看,总得对得起那张脸不是?”
“你就没想过我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