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予安笃定,凶手一定是藏在某处山洞里的,并且在那个山洞里完成了杀人,藏尸,抛尸等一系列步骤。那山洞是天然形成的,在他来回穿梭,移动尸体时划破了他的衣裳,恰好李回指甲破裂,勾住了一缕碎片。
“大人您看,这破损处像不像是被那种特别锋利的石头刮出来的?”
“我的衣服没被石头刮过。”沈崇明看不出来,他见过的破衣多是被刀剑划破的,切口整齐,与伤势吻合。
“巧了,我的衣服被石头刮破过。”周予安的眼睛亮亮的,眼底藏着一缕笑:“说起来,那还是师傅送我的第一件新衣裳,我只顾着跟山里的兔子玩儿,一不小心卡进了山洞里。还好我瘦,挣扎了几下后出来了。人是出来了,衣服破了,师傅小气,连着三年没再给我买。”
“那你穿什么?”
“捡师姐们剩下来的衣服啊。”周予安回得平常,沈崇明听得心疼,虽不知她那时多大,但记忆中的女子都是喜欢新衣裳的。
三年,只能穿师姐们穿剩下的破衣,她那时候过得该有多苦?难怪她会花十两银子去买绣鞋,约莫着是想要将那时候缺的都给补回来。
“以后,我给你买。”
“你说什么?”周予安没听清,踮起脚尖问他。
“注意脚下的路。”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沈崇明往对面的山璧上摸了摸:“离我近点儿,不要贴着山璧走。”
周予安点头,拽住沈崇明的衣角。
这条路是往下的,越走越窄,越走越黑,就连火把的光亮都像是被这浓郁的黑色给吞噬了,只能照见他们脚下那一小块儿地方。
从发现尸骸的小庙到外头共有三条路,一条是通向庙外的,不仅有火把照明,还有油灯指路,道路也更宽阔些。一条是通向右侧的,看守仙子庙的祖孙俩就住在里面,在往里头走,是村民祈福的地方。
沈崇明看过,里面没什么东西,只在正中摆了棵枯死的桃树,桃树上系满了村民祈福用的红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