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张筹备与严密防范之下,皇家祭祀大典终于圆满落幕,“暗夜盟”那险恶的阴谋被彻底粉碎。京城再度恢复了往昔的繁华喧嚣,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商铺鳞次栉比。街头巷尾,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糖葫芦嘞,又甜又脆的糖葫芦!”“新鲜出炉的烧饼,快来买呀!”行人摩肩接踵,谈笑声、嬉闹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危机从未发生过。
谢清道和郡守因及时上报“暗夜盟”的情况,且在护驾过程中展现出非凡的勇气与智慧,立下赫赫战功,深得女王赏识。女王亲自下旨,将她们调入都城,委以刑部重任。刑部,作为国家律法的捍卫中枢,向来肩负着维护公正、惩处罪恶的艰巨使命,每日公务堆积如山,纷繁复杂。
谢清道和郡守全心投入新工作,一心扑在整顿司法秩序、严惩违法乱纪之人上。然而,即便工作如此繁忙,谢清道内心深处始终牵挂着那些与她一同来到这个世界的伙伴们。
她巧妙利用刑部的资源与人脉,暗中展开调查。经过无数次的明察暗访、辗转打听,终于有了伙伴们的消息。结果却让她大为吃惊,丽贵妃和容嫔在地方上从事着与她先前相似的事务。她们凭借自身的聪慧与才干,在各自岗位上做得风生水起,已然完全适应并融入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与生活。
而吴阅和陈柏的遭遇却让谢清道心疼不已。身为男子,他们被分配到矿山做苦力。矿山的环境恶劣至极,整日粉尘弥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矿工们在狭窄的矿道中艰难前行,头顶的矿灯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沉重的矿石压在他们瘦弱的肩上,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日复一日的繁重劳作,让他们原本健壮的身躯变得骨瘦如柴,面色憔悴不堪,眼神中满是疲惫与麻木。谢清道见状,心如刀绞,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接回京城。她动用了自己在刑部积累的所有关系,历经诸多波折,终于成功将吴阅和陈柏悄悄接回。
可当谢清道见到他们时,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吴阅和陈柏目光呆滞,眼神中满是迷茫与陌生,往昔的熟悉感荡然无存。他们似乎已被这个世界的秩序完全洗脑,对过去的一切毫无记忆。更让谢清道哭笑不得又心酸不已的是,两人竟认定谢清道如今身为京城高官,是看上了他们,一心想着要以身相许。无论谢清道怎样声泪俱下地解释,如何费尽心思唤起他们曾经的回忆,两人都置若罔闻,沉浸在自己荒诞的认知里无法自拔。
谢清道尝试了各种办法,却都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她只能暂且搁置此事,集中精力处理刑部眼下的几桩棘手大案。
这几桩大案犹如一团团错综复杂的乱麻,每一件都充斥着诡异与神秘,仿佛重重阴霾笼罩在刑部上空,让人喘不过气来。
首当其冲的是“绣楼血案”。城中富甲一方的苏家千金,在自家绣楼内惨遭毒手,死状可怖至极。她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胸口密密麻麻插满了精致的绣花针,宛如一只破碎的蝴蝶,身旁价值不菲的绸缎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在绸缎上蔓延开来,似是一幅狰狞的画卷。绣楼门窗紧闭,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外力强行闯入的迹象,仿佛凶手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行凶后又悄然离去,只留下这一具冰冷的尸体和满室的血腥。
案件一经传出,整个京城为之轰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各种猜测与流言不胫而走,人心惶惶。谢清道和郡守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赶赴现场。踏入绣楼,一股压抑而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阴暗的楼道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墙壁上的烛火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谢清道戴上一副特制的手套,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紧张。她轻轻拨开死者的衣物,仔细查看伤口。绣花针深深刺入死者的胸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有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暗红色的血液。她发现绣花针插入的角度和深度各不相同,有的伤口较浅,只刺破了皮肤,有的则深入体内,直达心肺。这表明凶手在行凶时情绪极度激动,下手毫无章法,仿佛是带着满腔的仇恨。
郡守则手持一个特制的放大镜,一寸一寸地检查着窗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终于在窗棂上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划痕,若不凑近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那划痕细如发丝,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像是被某种尖锐而纤细的工具划过。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摸划痕,感受着划痕的深浅和走向,试图从中推断出作案工具的特征。
接着,她们对房间进行了全面搜查。谢清道打开衣柜,柜门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她仔细翻找着每一件衣物,衣物的摩擦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在一件衣服的口袋里,她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纸条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破损。她轻轻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今晚子时,老地方见”,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在匆忙之中写成。郡守则则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了一些信件,信件的纸张已经有些陈旧,信封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她一封一封地仔细阅读,其中有几封是与其他绣女的往来信件,信中提到了即将到来的刺绣大赛以及一些竞争的细节。有的信件中透露出对苏家小姐高超技艺的嫉妒和羡慕,还有的则暗示了比赛背后可能存在的不正当竞争手段。
随后,她们传讯了死者的贴身丫鬟。丫鬟被带到审讯室时,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悲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浑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哭诉着小姐近日一直埋头赶制一幅牡丹图,准备参加城中即将举办的刺绣大赛。小姐对这次比赛寄予了厚望,每天都废寝忘食地在绣楼里刺绣。而且,就在案发前几日,小姐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自那之后便常常神情恍惚,茶饭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