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欧阳景箫摇首,缓道,“四年前我被召回京受封荥阳郡王之时,于朝堂上见过他。恁时,也就比我年长几岁,参本说我徒有一身武力,却无功绩,不配承袭爵位。可他不知晓,我这个爵位仅是摆设,并无实权。孰知他争起来,竟较那些老臣还要冥顽不灵。不过,如此不随波逐流的性子,现下也委属难得。这一点,倒是与我一旧友还颇为相像。”
言及此处,欧阳景箫的凤眸之中的落寞,一闪而过。
那人,不正是因为一念固执,才与她分道扬镳的么,可是,毕竟是布衣之交,于她的内心深处,层层纹路,终归留有一段是属于不舍的。
纷繁乱世,诗酒年华,终究遥不可及。
“储主,那我们该如何做?”
“命瑶华浦的飒门弟子一路尾随至洛都,但切记莫要被其发觉,彼时,见机行事,务必护她三人周全。”
“可若清萦他们被囚,又当如何?”
“以我看,苏维素来秉公办事,他若明查,清萦定安然无恙。”欧阳景箫目光幽深,似乎顷刻间便能洞悉万物,“况且,还有那人在。我笃定,他绝不会坐事不理。”
“储主说的,可是楚侯世子?”
“但愿。”欧阳景箫淡淡地道,即便非此,你谨记,必要之时,命人将其接入王府,也是个安身之处。但瑶华浦的生意,也不能停。”
“
如今,手中旧产繁多,若是停下现有的生意,便极有可能在争斗中落了下风。故而现下关头,她大意不得,否则飒雪门只会得不偿失。
“储主不必担忧,属下会再多派些人手,这次定能将清萦祁衍他们,安全带回馆陶城。”
……
淮尊园是亓氏尊者的寝园,规模相对殿主的飒雪殿要小一些,但有由于亓氏二尊辈份与前殿主齐等,他们就可以拥有独自的园子,以显示他们高于门中掌阁的位份。
此时,偏院中,亓淮攸一手掌着灯,一手正为方才受了鞭刑的亓淮归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