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那孩子真是倔,这下终于是称心如意了。”
当初司桐为了生女儿和郁寒深斗智斗勇,沈沐黎也知道。
司桐避孕药过敏进医院,她问了怎么回事,司桐没隐瞒。
下午两点多,司桐还没结束术后观察,郁家和司家的其他人、以及沈家老夫妇都赶过来,就连莫沾衣都过来了。
手术室外乌泱泱围了一堆人。
莫沾衣看着伫立在手术室门口的挺拔男人,想过去说声恭喜,可手心却在出汗,想到那次在司家老宅做的荒唐事,也依旧觉得羞耻。
她淡淡想,总有一天她可以坦然面对这个占据了她生命十几年的男人。
“沾衣,我听说你最近跟你们乐团新来的小提琴王子走得很近啊,你们是不是要有情况了?”
郁晚凝见莫沾衣落寞地望着郁寒深,上前挽住她的胳膊,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莫沾衣收回目光,笑了下,“我跟他只是普通同事。”
“你把人家当普通同事,人家未必把你当普通同事,我那次去找你,瞧他看你的眼神不单纯。”郁晚凝倒是觉得那个小提琴王子挺不错。
家在京城,父母都是行政要员,毕业于M国伊斯曼音乐学院,比莫沾衣小两岁,说话做事颇为稳重绅士。
“你也该尝试接触不同的人。”郁晚凝劝。
莫沾衣听她说得一本正经,转头看了莫煦北一眼,笑问:“说得头头是道,那你呢?”
郁晚凝是敢爱敢恨的性格,闻言嘿嘿一笑,丝毫不扭捏羞涩:“我正打算接触不同的人。”
莫沾衣不禁侧目,“有新目标了?”
郁晚凝往墙上一靠,两臂抱胸,肩膀抵着白瓷砖,“嗯,你大哥在我这已经是过去式。”
莫沾衣:“谁?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郁晚凝:“我还没开始行动,等我把人拿下了带给你看,你也认识。”
莫沾衣担心她重蹈覆辙,“他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吗?”
郁晚凝:“管他对我有没有意思,先下手再说。”
傅宴凛的婚礼张君成也在,也看见郁寒深急匆匆离席,婚礼结束后他和莫煦北一块来医院,不过各自开车,他在一个路口被堵了一下,来得晚了点。
没想到一来,就听见郁晚凝说了这么一番话。
他望着郁晚凝的背影,今天郁书禾结婚,她穿得很隆重,亮蓝色的缎面礼服,浮光粼粼,外面罩了件米白色的皮草,正斜倚着墙,慵懒中透着松弛的散漫。
前段时间还为莫煦北喝得烂醉,这才几个月?就有了新目标。
张君成不知怎地,莫名觉得那些话刺耳。
他愣了片刻,压下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抬脚往郁寒深那边走。
郁晚凝听见脚步声回头,正好看见张君成从她旁边过去,目不斜视,招呼都不跟她打。
四点左右,司桐被推出手术室。
看见郁寒深的瞬间,她给了丈夫一个笑脸,“我好好的出来见你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郁寒深紧绷的严肃五官在这一瞬变得温柔,他上前弯下腰,握住妻子没扎针的那只手,嗓音尽显心疼:“受苦了,还疼吗?”
司桐弯着嘴角,“有镇痛泵,不疼的。”
到了病房,郁寒深亲自把她从推床抱到病床上,动作轻柔。
几位女性长辈进来看了看,没一会儿,被郁寒深以‘桐桐要休息’为由撵了出去。
几位男性长辈都没进病房,郁寒深等司桐睡着,走出病房跟众人聊了几句,就把人都打发走。
郁知珩离开前,给了郁寒深一张卡。
“这是我这段时间做投资赚的钱,就当是我这当哥哥的,给弟弟妹妹的一点见面礼。”
郁寒深低头看了眼那张银行卡,抬手接过来,开腔的语调温和:“这几个月在纽约还适应?”
郁知珩笑了下,淡淡道:“还行吧,我的投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接连投资的几个小公司发展得都挺不错。”
郁寒深点点头,“趁年轻出去闯一闯是好事,不过要是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煌盛集团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听你爸说,你今晚的机票?”郁寒深问。
郁知珩道:“晚上七点,现在就得去机场了,我先走了。”
郁寒深拍了拍侄子的肩,神色是长辈对晚辈的宽和。
郁知珩走出两步,又停下,他没转头,只是平静地说:“小叔,代我跟小婶说声恭喜。”
说完,他重新抬起脚,再也没有停留,更没有回头。
晚上七点,海城飞纽约的航班准时起飞,头等舱里,郁知珩望向窗外渐渐变小的地面景色,心头忽然间生出一股释怀后的轻松。
“郁学长?”旁边的豪华座椅里传来一道嗲嗲的女声。
郁知珩听见了,但没在意,也没理会。
“郁知珩学长?”嗲嗲的女声指名道姓。
郁知珩这才转头看过去,瞧见一张异常灿烂的年轻女孩的笑颜。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重新转动。
皇廷会所。
张君成晚上在这里有应酬,结束时已经快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