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奉元,顾崟玉直接命人把李莽提喽给了萧秋,却见萧秋要安顿下来,他凝眉问道:“不回盛京?”。
萧秋摇头看向身后的马车,“他们二人伤太重,短时间内还是不要舟车劳顿的好”。
顾崟玉皱起好看的眉头,“你当真要把那女子留下”。
萧秋道:“去留随她自己,我会先替她将伤医好”,接着抬头看一眼远处整装待发的车队,“该启程了”,说罢萧秋一顿,还是添了一句,
“殿下,一路顺风”。
顾崟玉闻言挑眉也不再多言,只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垂眸望她懒懒道:“萧姑娘还是好自为之,在外耽搁久了,本王可不能保证有没有人会对秋叶楼出手”,说罢也不再看萧秋,直接挥鞭驱马,眼前扬起一片尘雾,少年惯来有些张扬的身影也一阵风般消失在视线中。
萧秋站在原地看他渐行渐远,身旁下属的声音蓦地响起,“小姐,这人如何处置?”。
萧秋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扔进柴房里,好生照顾着”。
下属挠了挠头,又不无奇怪道:“信王殿下方才还派人送来了个白鹦鹉,说小姐喜欢鸟,这只性子机灵”。
这信王说来也是清奇,这寻常人家,送金送银也便罢了,送女子鹦鹉的,还是头一次见。
萧秋撇他一眼,“养着吧”。
···
陆鸿年驱马不紧不慢贴到顾崟玉身边,轻咳一声,装模作样道:“主子,是不是欠属下一句谢?”。
顾崟玉漫不经心的看着前路,桃花眼中一片幽深,“那你倒说说,本王有什么好谢你的?”。
陆鸿年在指尖转了转八宝扇,脸上三分揶揄,“属下舍身为主,给主子创造了多少机会。这人啊,还是要心怀感激才是”。
“心怀感激?”,顾崟玉看他一眼,“谁准你在李南墨面前胡说八道,又是谁准你未经同意擅自骑走本王的马。本王不治你的罪,便是你福大命大”。
陆鸿年撇撇嘴,小声吐槽道:“明明心中开心的紧,还在这里死鸭子嘴硬。主子若是对萧秋也这副性子,我看她下辈子也不搭理你”。
顾崟玉唇角一弯,眼神却是凌厉如刀,他阴森森道:“陆鸿年,你活够了?”。
陆鸿年身子一颤,强装镇定的躲到了凌霄马后,“主子若是敢对我如何,师父肯定第一个提刀来给我报仇”。
这厮一副笑面虎的模样,生起气来,实在吓人得很。
顾崟玉有些轻蔑的一笑,“这些日子在谷中与你那宝贝师父学什么了?”。
陆鸿年闻言笑得花枝乱颤,忙不迭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厚厚的古书显摆,“瞧瞧,师父将他从前收集的蛊毒之书拿给我研习了”。
“又是蛊毒”,顾崟玉皱眉,“你对这东西这么感兴趣?”。
陆鸿年摊手,“多学学总没坏处”,说着他颇为奇怪的开口:“不过萧秋为何对蛊毒精通倒是我不懂了,虽然巫蛊起源南淮,不过大多都是传言,与西夏情况无异,向来没什么人了解”,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崟玉,“主子,你不怕?”。
顾崟玉挑唇一笑,轻飘飘丢下一句话,“本王只知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陆鸿年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啧啧道:“还不是看人家长得好看”。
···
客栈安顿下来后,萧秋先给那男孩把了把脉,指尖脉搏虚弱无力,似有似无。萧秋秀眉微微皱起,也不知这孩子在地牢中待了多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太多伤口,可内脏皆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若不好好调理,只怕会有性命之危。
她随手给他掖好被子,转身坐到桌前,蘸了笔墨写出一份药方。
男孩一直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言不发,仿佛任人摆弄的布偶一般,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能让人确定床上的人确实还活着。
将拟好的药方递给手下人,萧秋看他一眼,“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