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微有些疲倦的按了按额,“此事没得商量,不要声张。徽州放着有些兵,你拿着兵符去,到了之后酌情调遣。既然你不喜欢朕给你挑的人便罢了,朕不会勉强你,但日后也要洁身自好些,此后若是再缠着那个舞女不放,朕便不得不管了”。
“儿臣会去徽州”,顾崟玉心知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便也不再推脱,应下后又抬眼凉声道:“但儿臣喜欢谁是儿臣的事,不劳父皇费心”。
西惠帝身形一僵,静了片刻,他沉沉的开口道:“你还是在怪朕?”。
“儿臣不敢”。
吉康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身形僵着一动不动,唯恐被迁怒进去,西惠帝只是冷冷的盯着站在殿前的身影不置一言。片刻,殿内似是响起微微的一声叹息,若有若无,可堂上帝王神色并无半分变化。
“出去吧”。
吉康候在一侧,见西惠帝让顾崟玉出去了才松下一口气。听着西惠帝隐隐的又咳嗦了几声,吉康便转身倒了杯热茶给他端了去。
西惠帝接过茶冷哼一声,
“他不敢”,
“他若是真的不敢,便不会和朕那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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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楼
书房里,几人围坐在桌前。
窗口四方敞开着,暖阳泻入,树荫葱葱,自窗外吹进来一缕微风,撩动了窗上挂着的风铃,发出几声清脆的撞击声。
初芸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晒着太阳,有些不满的开口嘟囔道:“小姐又一声不响的走了,次次不带我”。
安林眼中带上笑意,出声调侃道:“若不是你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也不至于连小姐走了也不知”。
初芸闻言白了他一眼,也懒得与他拌嘴,只是转头看向一旁安安静静处理信件的元谷,不无奇怪道:“此次小姐也没让你跟着?”。
元谷随口答道:“你见小姐哪次出门带人了”。
初芸坐起身来,托着脑袋道:“可这次情况总归有些不一样,你在药王谷查探了那么久,总也熟悉些”。
元谷闻言放下信件,凝神道:“我本也想跟去的,只是小姐说如今盛京中盯着我们的人不少,她担心安林一人应付不过来,所以留我在盛京,也好有个照应”。
初芸轻叹一声,有些惆怅的开口:“也不知小姐此行能否顺利”。
听着元谷说起药王谷中的情况,那谷主似乎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若要得偿所愿,只怕是难。
元谷看了看初芸,斟酌了几番终究是出口问道:“如今···,小姐是多长时间发作一次?”
“如上次一般,也是越来越近了”,初芸闻言面目微微低落下来,眉间蔓延开一抹轻愁,“已经变成三月一次了”。
元谷还想再问些什么,刚刚开口,突然感觉周围似有异动,当下便神色一凝,迅速拿起放在一旁的剑自窗口跳出,“什么人?!”。
安林见状也迅速拿了扇子跟过去,却只看见窗外的桃花枝正在微微颤动,便暗暗松了口气,看元谷仍是一脸严肃,他便出言安慰道:“应当是什么鸟,你未免也太过谨慎了”。
元谷看着那缕桃花枝,心底不知为何攒动着些不安,思索一瞬还是伸手把窗户掩上了,“最近形势不佳,小姐又不在,还是加强守卫好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