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崟玉回过神来,淡笑道:“她这个借口倒是方便”。
陆鸿年轻轻哼了一声,“若是旁人瞧见了,也要真的以为你对她一往情深”,说着往前凑了凑,语气中带上别样的意味,“主子,如今你拿她,真的只是当作借口吗?”。
少年垂下眼眸,暮色渐起,格外英俊的面貌逐渐浸润进一片阴影中,隐约中,他唇边似乎挑起一丝玩味的笑。
“谁知道呢?”。
···
徐府
徐楠霖阴着一张脸回了府上,徐夫人问询殷切的迎了出来,瞧见他的脸色也只好暂且压下满腹的疑问,只跟着进了书房,吩咐人奉上一盏热茶,这才小心翼翼道:“老爷···,如何?”。
徐楠霖看她一眼,阴阳怪气道:“信王殿下清高得很,看不上我们徐府”。
徐夫人闻言舒了眉,心中总算松下一口气,见徐楠霖脸色仍是不好便又劝道:“信王不与我们结亲,那自是好事,老爷何苦为他说的话劳神费心”。
管他说些什么,总归他们徐家能避开这个火坑也就是了。
徐楠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跟那个废人计较吗?不过是他对栀儿出言不逊,我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徐夫人道:“他说了什么,惹的老爷这般不快?”。
徐楠霖饮下茶,将茶杯重重的磕在桌上,他手狠狠攥着杯沿,似是要将茶盏直接一捏两半,怒声道:“他竟拿栀儿与那个到处招摇放荡的舞女相提并论,还说什么栀儿比不上她分毫。被皇上冷落了这些年,我瞧他脑子也不中用了”。
徐夫人见他发怒,连忙宽慰道:“无论如何,栀儿也算躲过一劫,老爷不必将他一个废人之言放在心上”。
徐楠霖这才敛了些怒气,冷笑一声道:“罢了,他左不过是神气这些时候,来日新皇子登基,第一个便要拿他开刀,我便睁着眼睛等那一日”。
什么天资聪颖,竟这般愚笨到看不出自己日后的境地,只顾着四面树敌。
两人在室内说着话,却没人发现窗外躲着一个身影。
徐周栀隐匿在树荫下,咬着唇一脸的屈辱。
本来看父亲一脸怒气冲冲的回来,她心下担心出了什么差错,所以想来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她徐周栀从小到大,从来只有旁人艳羡的份,如今竟被他贬得一文不值,还拿她与那个狐媚子相比。
信王算是个什么东西,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竟对人这样随便,也不瞧瞧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德行,难不成还以为自己还是从前众星捧月的时日吗?
她从上到下,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个身份低微的区区舞女。
信王如此言语,不过是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她。
对,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