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也适时怯生生的看一眼容真,小声开口:“若是能有殿下一起,民女心中会安生许多”。
容真如今也想不出旁的理由,只好半推半就的领着两人进了门。
几人进入殿内,发现皇后已坐于主位上候着了,一旁还坐着太子妃与乔昭仪。皇后看清顾崟玉的身影后脸色有一瞬间冷然,终究还是抑下心底的烦躁,缓声开口道:“玉儿怎的也一起来了?”。
顾崟玉看着皇后微微一笑,“今日本想来与母后说说话,刚巧碰见母后唤萧姑娘进宫”,说着转头看向萧秋挑眉道:“儿臣怕她自己胆怯,便陪她一起”。
太子妃看着中间的两人出神,眼中微微一动,升起些不易觉察的落寞来。
他虽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坦然站在她身侧,虽行事有些放肆,不过满宫皆知他惯来如此,也不会计较太多,反倒是这□□裸不加掩饰的袒护之心有些叫人动容。
皇后强笑一声,“玉儿说的,倒像是本宫会吃人一般了。不过就是本宫前些日子瞧着这萧姑娘熨帖的很,想叫来说说话罢了”,说着她眼神亲和的看向萧秋,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殿下的人恭恭敬敬道:“回娘娘的话,民女萧潇”。
少年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
皇后点了点头,继续温声问道:“是哪的人啊?”。
“民女淮阳县人”。
瞧着茶都喝的差不多了,一旁服侍的宫女适时上前去给几人添上茶,皇后看向顾崟玉笑道:“玉儿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坐下说话吧”。
顾崟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萧秋,抬脚坐在了一旁。
乔昭仪把玩着手上的护甲,看着杯中逐渐满上的茶水,幽幽开口:“信王爷一双眼睛都要粘在萧姑娘身上了”。
顾崟玉瞧了瞧她,破天荒的未多与她呛声,只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窗边春花繁茂,争奇斗艳,暖阳自窗角斜斜洒入一室光辉,少年垂眸的轻轻一笑,让一旁规规矩矩站着的侍女不由得一阵心滞,恍然间竟若神邸临世,照耀一室芳华。
皇后又看向萧秋,温和劝慰道:“本宫瞧着你舞姿与样貌皆是不俗,若是进了宫内的乐坊,平日里的赏赐自是比你在一个茶馆中的月银要丰厚许多”。
萧秋立马跪下,“多谢娘娘厚爱,民女感激不尽。只是民女想要时时在父母墓前侍奉,以尽孝道,还望娘娘成全”。
皇后见她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多言,只呵呵一笑,“罢了,本宫也不过随口一提,你若不愿,本宫也不会强人所难。前些日子本宫看你一舞,实在难忘,今日把你请进宫来,也是想让你再舞一曲”。
当着顾崟玉的面,她也只能摆出这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之前她倒也不是没有试过将这萧姑娘直接劫来拷问,只是派出去的人莫名其妙的都折了,便更让她忌惮这萧姑娘的身份。可方才她答话时自然的神情,又不像是随口编造出的身世。无论如何,今日不能让她走出这个宫门。
萧秋点了点头,皇后一挥手,容真便带着她去了后殿。
“萧姑娘今日穿的衣物恐怕是不宜跳舞,娘娘特意吩咐了从乐坊拿来的衣服,姑娘自己换上便是”,说罢容真便把门关上,留她一人在室内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