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定距离之内,下蛊的人还可以通过伤害母蛊来刺激子蛊。一旦子蛊受了伤害,便会在心室以及肾脏中翻腾不息,放出软刺,自心脉流向四肢百骸,中蛊的人也会感觉疼痛布满全身,但又迟迟不知症结出在哪里。
软刺扎根在皮肉之中,无毒,一段时间后便会自动消弥,故而也不会造成过大的伤害,可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遍及每一寸脉络。那痛楚,古书上只用了八个字形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当日翻看古书时还心觉不以为然,看过今日严云贵的反应后,一一契合的症状,实在是让人有些胆寒。
看着顾崟玉的目光有些深邃,陆鸿年顿了顿,又开口道:“听闻当日萧姑娘在茗竹轩内跳舞之时,引了许多蝴蝶来,此事可否属实?”。
顾思棠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当日我与皇兄都瞧在眼里,不是假话”。
那般仙女似的场景,几乎惊倒了所有围观之人,又怎可能会叫人轻易忘怀。
陆鸿年眼中带上一丝莫名的情绪,说不上是复杂还是沉重,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崟玉,沉声开口:“那,怕也是巫蛊之术的一种”。
这种虽也是巫蛊之术,却算不上是蛊毒。只是服下蛊的人肌息会散发出一阵近似花朵的幽香,清淡却悠长,故而可吸引蝴蝶前来。
少年不知何时笑意尽敛,垂下眼眸,瞧不出什么情绪,凉声道:“今日严府的人,也是她”。
陆鸿年当下脸都气歪了,手中摇扇一甩,扇了扇掩不住的火气,忿忿开口:“这般恶劣的女子,心肠实在歹毒”。
那萧秋明明心知他有洁癖,竟还驱使严云贵朝他吐血,明显就是故意的。今日他实在算是半条命都交代在了严府,当真是蛇蝎心肠。
信弘在一旁听着,却是忽地想起了什么,他斟酌了一番开口道:“巫蛊之术,即便是传言,向来也是只存在于南淮那边。难不成这萧姑娘,实际上不是西夏的人?”。
他这一阵子也算是打探了许久,西夏萧姓的人算不上多,查遍了族谱却也未有半点联系。本来怀疑这萧究竟是不是她的真姓,如今竟还有可能根本不是西夏人。
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般,萧秋不是西夏人,那事情就变得十分复杂了。不是本国人,资产却丰厚到了如此地步,现如今又插手了朝廷之事,那十有八九是探子。若身份属实,她如今已经发展到了这步田地,定是万万留不得的。
毕竟,这是实实在在有可能危害到西夏的敌人。
如今她更是知道了顾崟玉的秘密,若是心存歹念,有心挑起几位皇子间的事端,定是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桌上的几人一齐看向顾崟玉,那绝色少年面无表情,眼底的神色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惯来的凉薄如水浸了墨一般蔓延在清俊到有些疏离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