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人行至场外,看到太子一身狼狈的走出来,皇后立马跑上前去,面色焦虑的开口:“子明!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弄成这副样子!”。
太子面上浮起一丝委屈,直接跪在地上,“求父皇母后一定要为儿臣做主!”。
一旁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场景,朝这边看来。西惠帝看到他这副模样,先是皱了皱眉,接着开口道:“出了什么事情?”。
太子抬起头来,一脸怨恨的看着顾啸尘,“方才成王在那虎口前面,竟将箭射向儿臣,儿臣没有料到他有这份心思,一时躲闪不及叫他射中了马,便跌落在地,险些让那畜牲取了性命!”。
不等西惠帝开口,顾啸尘便赶忙跪下,急急忙忙辩解道:“儿臣并无此意,只是那箭矢一时失了控制,不想却伤了大哥,还请父皇明察啊!”。接着他看看四周人的脸色,又转向顾煊夜,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有些着急的开口:“方才四弟也在场,应当能为儿臣作证的”。
西惠帝看向顾煊夜,“夜儿可曾看到?”。
顾煊夜微一拱手,开口道:“方才儿臣离得远些,虽未看清事情到底如何,但儿臣也愿相信二哥是宅心仁厚之人,不会做出伤害手足之事”。
顾煊夜这话说的着实微妙,听起来像是卖了成王一个面子,却又没什么实在用处。如此倒是两边的人都得罪不着,让人找不出一点差错来。
太子听着几人的话,又是咄咄逼人道:“成王今日定是想害儿臣性命!那老虎当时离儿臣还有丈余,怎么可能是一时失了控制!”。
顾啸尘也有些委屈的开口:“儿臣便是心存歹念,也断不会选在这个关头下手啊”。
他说完之后旁边人的脸色却都变了变,他这话虽然有理,却莫名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听着话中的意思,仿佛,是真的存过这个心思一般。
两人各执一词,一时之间倒是陷入了僵局,说不出个谁对谁错来。西惠帝面上却是青青白白,脸色实在算不得好看。
眼下他们二人直接在官员面前就争辩起来,言语间一点兄弟情面都不顾,必会让人觉得皇室之中错综复杂,人情淡薄,连手足之间亦是没什么感情。平日里,无论内里如何,表面上总是要维持一片祥和的,如今他们直接将丑事撕开了摊在别人面前,便是让整个皇室都失了威严。
而这,便是大忌。
尤其是太子,他因着方才落马,头冠现下都歪了些,鬓边落了些散发下来,身上衣衫也被撕扯坏了,十分狼狈。再看他一脸怨恨的指着成王告状的样子,不禁让人联想到市井之中对着几文钱斤斤计较的泼妇,实在是不甚光彩。
瞧着周围一众官员也都是神色各异,西惠帝更是心下不快,扶了扶额,沉声开口道:“罢了!宣太医给太子包扎一下。成王虽是无心之过,终究是太过大意,罚俸三月”。
太子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皇后却早已瞧出西惠帝心情不好,使了个眼色给他,太子这才有些不甘的闭上了嘴,随太医下去包扎伤口了。
这边太子和成王一片混沌,倒是显得旁边端正站着的顾煊夜衣冠楚楚,十分出色了。
西惠帝目光转向他,眼中带上一丝欣慰,“夜儿倒是不负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