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不咩茅台咩牛奶

阳光明媚油菜花香的春天,彪悍的辛达夷同学华丽丽地过敏了,然后,在家做了留守儿童。

“eve同学过敏在家休息了?”肉丝同学轻问言希,明明关切备至的语气,眸中却闪过窃喜。

阿衡有些同情地看着ary,她知道这姑娘已经快忍到了极限。

辛达夷是一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单纯小孩儿,这个,阿衡在很久之前就清楚无比。但是,单纯得过了头,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当某人躲在言家美人身后,粉面含羞地偷看高海拔美女,从东方红到夕阳无限好……

当某人抢走温家姑娘饭盒中背着言美人私藏的几块油乎乎的排骨,谄笑着放到肉丝姑娘咕嘟了一夜的美容养颜芦荟清汤中……

当某人不再陪着言美人打联机游戏,开始整宿整宿地望着月亮伤春悲秋,第二天准时飘到肉丝姑娘面前含泪轻吟:“ary你是不是想起了学校西门的烧饼?ary你是不是饿得慌?ary你要是饿得慌,给我eve讲,eve我给你做面汤……”

当肉丝姑娘回家时,身后墙角总有一个一身黑衣蒙面的狼奔头不明物……

当肉丝姑娘故作优雅、故作忧郁、故作娇媚、故作深沉地微笑时,身旁总有一个流着哈喇子傻笑的精神失常的病人……

当肉丝姑娘踩着高跟鞋俯视众生时,低头总有一个哀怨地瞅着她眼泪汪汪的熊状大狗……

是可忍……奶奶的什么不能忍!

“那eve同学,应该有一段时间不能来学校了吧?”ary试探地看着言希,嘴角快要挂到天上。

言希面皮不自觉地抽动了:“他没说。”

“ary你在想我吗?嘿嘿。”

满教室的学生齐刷刷冒冷汗。

原本以为可以消停几天了……

大家睁大眼睛不情愿地望着门口,看到了,熊?像杂面馒头一般在蒸锅中发了两倍的脑袋,眼睛浮肿得只剩两条缝,曾经粗犷俊朗的面容,只有一头黑得发亮的乱发和标志性的咧嘴傻笑还依稀看得清。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人确实是辛达夷。

“你丫怎么跑来了?”言希本来喝着水,看到这少年一口水喷了出来。

“嘿嘿,自己在家没劲得很,回来看看你们。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辛达夷领导般地挥了挥手,顺道对着ary,小眼努力聚了光,暗送了秋波。

ary打了个寒战。

“我靠!你那猪蹄儿都肿成酱猪蹄儿了,还敢在这儿瞎晃!赶紧的,给我滚回家,别让老子抽你!”言希瞪大水灵灵的眼睛,拿书掷向门框。

辛达夷缩了脑袋躲到一旁,讨好地看着言希:“阿希,我就说一句话,就一句话,说完就走,成吗?”

这语气,不似辛达夷平日的爷们儿调调,委实孩子气。

言希摆摆手,翻了白眼,心中很是无力。

辛达夷跑到ary的课桌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一头乱发,眯着眼,抬起猪头一般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ary,傻笑着开了口:“我好像有点想你了,陈倦。”

他第一次珍而重之地念少女的中文名字,肿着的脸变得通红。

ary愣了。片刻,她淡淡微笑,映着如玉的颈上艳色的丝巾,玫瑰花一般地绽放,礼貌地颔首:“谢谢。”

语调不温不火。

辛达夷抓抓头发,低了头。

“那啥,言希,阿衡,ary,同志们,我走了哈!”他傻笑着,肿着脸,一阵风似的冲出教室,依旧莽莽撞撞的样子。

阿衡却叹了气,她分明看到了少年转身时有些发红的眼睛。

达夷,应该是动了真感情。

吃完晚饭,阿衡、思莞、言希相约一起去了辛家探望达夷。

到了楼上的房间,辛达夷正穿着睡衣在床上晃着腿哼哼唧唧,身旁放着walkan,小提琴的经典曲目,抑扬顿挫。

言希和思莞交换了眼神,两个人齐齐偷笑,蹑手蹑脚,趁着辛达夷兀自陶醉,抓起床头的被角,向前一扑,把少年整个儿捂进了被子。

“谁?谁偷袭老子?!”被子里的人挣扎得剧烈,四肢弹蹬。

阿衡偷笑。

“啊啊,我听到阿衡笑了……”被子里少年声音瓮瓮的,怪笑出来,“嘿嘿,言希、思莞,你们俩小心点儿,我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辛达夷一股蛮力,双手顶开了被子。一看到思莞、言希,一手勾住一个,傻笑着拿脑壳子去撞俩少年的头。

思莞揉脑袋,笑开满眼的阳光:“生病了还这么大劲儿!”

言希细长的食指戳戳辛达夷肿着的脸:“以前也就一烧饼,得,今儿成了锅拍!”

“正好,包饺子。”阿衡呵呵笑。

“阿衡,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坏!我生病了好吧,没同情心的小丫!”辛达夷飙泪。

阿衡温和地看着,笑眯眯地把手中的饭盒举起来,扬了扬,对着辛达夷笑出了八颗牙:“达夷,煮了鸡汤,喝不喝?”

“老子是过敏又不是坐月子,喝什么鸡汤!”辛达夷昂头。

“配了苦参,排毒的。”阿衡解释。

苦参有治急性过敏排毒的效果。以前,在乌水时,阿爸教她识药时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