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讫，她反身直径朝着树林深处而去。

没有鸟叫，没有虫鸣，镀着银辉的林中显得十分安静。眼下，唯有重复踩着枯叶发出的脆响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当白华再次回到这片树林之时才发觉，赤华早已站在前方等候。

“你还是来了……”等来了白华，赤华此番倒是显得一点儿也不意外。

白华神色淡漠，紧抿着唇。那微敛着的深邃眼眸，也是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真实情绪。

未听见回应，赤华红眸中倏地流光一闪，眉眼间也随之微微动了动。

“哎……”无奈自叹了一声后，他更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邪笑，朝着白华走去。

见赤华正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白华不由眉心一蹙，右手凭空一握，幻出了无妄剑。

“站住！”白华沉声一喝，又面无表情的将剑端指向了赤华，阻止他继续前行。

四目相对间，仿佛整个空间都骤然凝固了。

赤华冷着双眸，站在了原地。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动不动。

一阵冷风呼啸，吹得林中树叶沙沙作响。随风漂移的灰云霎时间遮住了皎洁月光，没了月光的映照，整片树林忽然也黯淡了下来。

片晌，赤华抬手轻轻拂开了白华的剑，暗自后退了半步，那妖邪的笑容更甚往日，说话语气亦是满带讥诮之意，“你来这里，该不会是想要杀了我吧？”

白华脸色一沉，将无妄打横在了一侧，冷冷开口问道：“你说，我们三人在混沌之初本就是一体？”

赤华微微颔首，回应道：“不错。”

垂眸思量了片刻，白华反驳道：“在混沌之界为灵珠时，我们不可能存有记忆。若是照你的话来看，岂不是破珠之前你就已经……”

“独自苏醒了……”

未等她将话讲完，赤华就立刻抢了白。

眸色一怔，恍然之间白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

“怎么可能？”

赤华悠闲的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银丝，淡淡道：“我说得已经够多了……”

话顿一瞬，红瞳一转，眼底忽地流露出了几丝促狭与邪佞，“若你想要知道其他的事情，那就跟我走吧。”

说罢，他又缓缓的朝前而来。

“你别过来！”眼中极快的掠过了一抹骇人的杀气，白华倏地举起了手中的无妄剑，直径指向了赤华的颈脖处。

赤华垂眸冷扫了一眼抵在脖间的剑，而后毫无忌惮的又朝前跨了半步。锋利的剑刃在他白皙的脖子上拉出了一条细长的口子，猩红的鲜血也随之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