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才将将过半,但赤炎已吐得翻了白眼。
“赤炎,你还好吧,坚持住,快到了。”九月见他已吐得如死鱼一般的挂在了船沿边上,心里有些内疚,故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赤炎僵硬的转过了头,嘤嘤道:“九月,你害苦我了。”
泽荒叹了一口气,又从广袖中摸出了一个小方盒,递给了赤炎,道:“这是我用紫苏做得药丸,解郁止吐。”
“你干嘛不早些给我啊?”说罢,赤炎颤颤悠悠的抬手接了过来。
看他这脓包的模样,泽荒倒是被逗笑了。而后亦是脸上摆出了一副正经的模样,调侃回道:“你还怪我?我怎么知道你这么厉害!”
“他都吐成这样了,你就别说了。要早知道他那么胆小,我就不会坚持坐船了。”
一旁的九月为赤炎抱着不平,但这话却有些……直白了。
赤炎被荡得晕乎乎的,耳朵里也只入了前半截话,“还是九月好。”
“没事,你那么挺我,我也必须挺你。”
闻九月这么一说,赤炎别提多感动了,那感动得转头又是一阵干呕。
“丢人。”
“泽荒,你给我走开……”
“丢人。”
“你别说他了。”
三人在船上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搭船的岛民目光也纷纷被他们引了过来。
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偶然从头顶飞过的海鸟,这情这境甚美。
三人说笑之际,九月才发觉身边好像少了一人。
“小白……”寻到了人,九月又欲朝着坐在船尾的白华走去。
泽荒见状急忙拉住了她,微微摇了摇头,道:“让她独自呆一会儿吧。”
海风轻抚着脸庞,发丝随风飘扬。
白华缓缓抬起了头,看着蔚蓝澄澈的天空,喃喃自语道:“你好些了吗?”
无尣仓岚。
无尣殿内,烛火摇曳。盘坐在蒲团之上的人徐徐睁开了眼,只见他剑眉一蹙,一口鲜血也随即喷了出来。
“心神不宁,看来你是在想白华吧?”
这时,耳边忽然传出了一缥缈空灵的讥嘲声。随之,一团红色雾气也萦绕在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