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人不语,继续手上的动作。白华吃了个闭门羹,心虽有暗气,也只好识趣得将视线转移到了花上。
这盆里的花长得奇特,分四瓣着四色,仔细看来颜色可爱得有趣。白华蹲在一旁,好奇的继续打量。可看着看着,瞳孔渐渐失了光泽,这手也不停使唤得朝它伸了去。
小手离花只差分毫之间,白华忽觉手腕吃痛,瞳孔立刻恢复了光泽。待定神一看,手腕已被另一只手给死死的钳住了。
幽冥沉着脸,松开了手,“这花名曰依米,花带剧毒,勾人心魄,若碰到了……”他刻意没有讲完,好让听得人自己去猜。
白华不觉咽了咽口水,忙将双手置于背后。虽然没听完后段,但是她也猜到了碰着的后果。
“还好没有碰到!”白华长吁了一口气,庆幸的同时,又是由心的佩服。她不得不佩服一旁继续为它松土的人,明明知道这花有剧毒,还要养,养来作甚?除了佩服,白华又多送了两个字:“变态”。
院中小风吹得人舒服,白华就这么一直蹲着享受着小风的抚摸,不一会儿,竟是蹲出了睡意。将土松完的人转眼见顶着鸡窝头的她正闭眼点头晃脑,自是无语,欲起身离去又无奈衣角被踩住了。
远处漫天飞舞的紫色花瓣中,白华依稀看见了一位青衣男子缓缓而来。
男子一脸春风煦日般的笑容,伸出了手,“小白,走,我们回竹海采竹心。”
“好,好好!”白华高兴颔首,将手递了过去。
“嘭”,平地一声响,白华抱着腿侧身倒在了地上,曲蜷的身子还顺着惯性在地上晃了两下。美梦惊醒,眼前除了一张冷脸,哪儿还有青衣男子的身影。
“你倒是能耐!”幽冥收了收被她踩住的衣角,面朝她端坐。
白华“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半跪着坐直了身子。这模样,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孩子,正准备等着大人的训斥。
“我等你茶奉等过了卯时,又等到辰时,现在巳时已过。小白,你的茶呢?”
两手空空,白华一时哑口无言,遂又将身子绷直了些,继续垂头不语。
“不解释?”幽冥追问。
“我……”白华倏尔抬头,话却卡在了喉咙。这睡晚了本就理亏,一心想着迟了,这茶也没泡就跑了出来,如今就算解释了也没多大意义。
幽冥起身越过了白华,依旧两个字:“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小院儿,又走进了茶屋。
白华瞄了一眼屋外包围的绿林,忍不住心中默念:这茶屋修得实在是偏僻,一路又是七拐八拐的,亦独自如何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