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白凌逍注意到习郎的嘴唇干裂,相比是一天一夜没有喝水,只是擦拭嘴唇而导致的,伸手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习朗面前。
习郎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觉得喉咙舒服些许了,才复又开口道:“主子,属下没有想到,竟然还能活着。”
习朗的确是发自内心地对白凌逍感到感激,从九年前他们兄弟四人被并没比他们大多少的白凌逍发现,并从东家对他们喝血扒皮般的奴役和打骂中解救出来时,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都跟随在白凌逍的左右,即使丢掉性命都在所不惜。但习朗没有想到的是,白凌逍并没有把他们当成手下看待;在他中毒抽搐,意识忽醒忽乱时,白凌逍紧张得眼眶通红的样子,也已经深深留在他的脑海中,无法挥去。
这已经是第二次,白凌逍救他的命了。
“不,习朗,你已经死了。”白凌逍却一脸严肃,说出了这句让习朗愣住了的话。
他已经死了?
习朗下意识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清晰的痛感从皮肤传过来,更加让他疑惑不已。
白凌逍说他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这么真实的感觉,不可能是梦境。
白凌逍重新在桌旁坐下,目光严肃而清冷:“蚩沅用了如此剧毒,是想置你于死地,但却不只是要你死这么简单。”
习朗眼神飘忽了一下,不自觉地弥漫出一阵冰寒的杀意,但很快又收敛了起来:“属下不明白,请主子明示。”
白凌逍话里的意思太飘渺,习朗懂得蚩沅想要杀自己是为什么,却不知道蚩沅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要想杀你,蚩沅大可以让那毒箭一箭命中你的心脏,可为什么,你只是因为擦伤而沾到毒药,在回到府里之后才毒发?很简单,蚩沅这是在向我下战书,想要我亲眼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白凌逍的语气很平稳,但却让习朗的后背感到丝丝凉意。在白凌逍身边跟随了这么多年,习朗知道,他这是真的怒了。
“很可惜,他没能如愿。”白凌逍嘴角微勾,一抹冷笑在唇边蔓延开来。
“但是习朗,蚩沅并不知道洛皈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你其实没死,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从今以后,他就会以为习朗已经死了,从而放松对你的警惕,所以,这很有利于你深入打探他的消息;因为他再怎么防范,也不会想到要防范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白凌逍的面容依然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习朗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