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楚芸清摇了摇头,索性背过身不看那杨青青,给自己来个眼不见为净。
两人就这么互不干涉的僵持了许久,直到晚膳时分,牢头给她和杨青青送来膳食。那时的杨青青已经浑身冻得连抖都抖不动了,浑身冒着凉气的缩在墙角,满面苍白如死灰。
楚芸清本不想管那杨青青死活,可看着她那可怜模样,又实是不忍。于是从牢头那儿接过膳食后,又嘱咐他去拿了一床新的棉被过来。牢头以为楚芸清她们是棉被不够用,于是又忙令人去多取了两床棉被过来。
“吃饭了!”接过膳食的楚芸清,端着饭盆走到了石床旁。
看着倚头靠着墙面,面色已经冻得有些发青的杨青青。楚芸清拧了拧眉,最终还是没有止住那泛滥的同情心,将手中的饭菜放置在一旁。
伸手脱下身上的棉被,上前替杨青青裹上。
谁知她刚退开身,杨青青眉眼一横,伸手将楚芸清的棉被从伸手拉了下来。强忍着发冷僵硬的四肢,从石床上站起身,抬脚在楚芸清的棉被上亦狠狠的踩了两脚。
“喂!你——”楚芸清有些无语的看着杨青青,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杨青青竟然会这般对待她的善意。
“呵!你要盖,那便该吧!像你这种身份的女子,就该配着脏乱的东西!”杨青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糊涂了,此时只剩满身的戾气,丝毫不见平日的温婉良善之态。
楚芸清蹙了眉头,面色沉吟的看着那杨青青。突地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绝望的悲悯’。她不知道像杨青青这种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的名门大小姐,身上怎么会有那么绝望又深沉的感觉。
可楚芸清也知道,这定然是杨青青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所以她才会有这般的反应。
“虚伪的善良、美好的表皮下是满腹的算计与狠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见不得他人比自己好,这妒忌心着实可怕……”楚芸清在心底细声对杨青青评价着。
刚刚在她为了吓唬杨青青,故意说地上有老鼠的时候。杨青青的反应,并不是真的怕老鼠,而是假装害怕的样子跳到了石床上。
因为在楚芸清喊出有老鼠时,杨青青并不是条件反射的直接动身。而是在回头看了她一眼之后,才像是有所察觉什么,从而在继续反应。这其中的反应时间,如杨青青这般心思的人,足以让她想到很多东西。
而人在真正感到害怕的时候,一般只有两种极端的反应。一种是身体本能的直觉反应,要么在大脑接收的那一刻直接反映出害怕,要么就是直接被吓傻呆愣在原地。
很显然杨青青的反应,中间还夹杂了思考,之后再给予的害怕反应。这种现象,楚芸清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杨青青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