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芊芊缓缓抬眸，只是冷冷地打量了萧恒一眼，压低了声音，眉头拧成一个死结，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左右就是个死，我早就预备好了，你们这些人，我一个也不可能放过，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萧恒仰着头，眼底透着说不出的阴鸷，青丝散乱，身上有好几处刀伤，不过应该都不深，血已经都凝固了，在这夜里显得尤为骇人。

“好，那我们就看看，你若是做了鬼，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钱芊芊也气极了，她倒不是恼恨萧恒想杀她，而是气恼萧恒三番五次地兴风作浪，让这萧国险些分崩离析，像这种人，就应该拖出去千刀万剐。

她转头给雪依使了个眼色，可雪依似乎也在给她使眼色，她看了看雪依，又望向萧恒，眼帘微垂，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既然我来了，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你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啊。”

萧恒见钱芊芊有些犹豫，迟迟没有下决断，便越发猖狂，径直往刀口上撞，还好死士及时拦住了他。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偏不让你，你做了这么多坏事，罄竹难书，若就这么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我要好好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在众叛亲离之下悲惨地死去。”

钱芊芊的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她若是心狠起来，不管是说的，还是做的，便比谁都狠，这个时候也不例外。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心狠手辣，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萧恒挣扎着，眼里杀气腾腾，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杀了钱芊芊，但他却怎么都没那个机会了。

“把他给我带下去，好生看管。”

钱芊芊面不改色，冷冷地命令了一声，站在原地岿然不动，这般架势，当真令人望而生畏。

“是。”几名死士将萧恒拖了下去，临走的时候萧恒还在挣扎诅咒，像只临死的老鼠，在死之前终于能见光了，便迫不及待地将旁人推入黑暗。

“钱姑娘，您受伤了，我拿药给您包扎上吧。”

雪依瞧着钱芊芊的伤口还在渗血，便立刻提议道，话音一落，就要转身去做，钱芊芊立刻拦住了她。

“我的只是轻伤，不碍事，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钱芊芊面色凝重，她心里藏着事，不问清楚，根本没心情做别的，而看刚才雪依的表现，应该能给她一个答案。

“您问吧。”

雪依站定，似乎猜到了钱芊芊要问什么，所以神色平静，没有半点忐忑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恒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