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所谓刺客的目的,应该是想知道任秋一案的真相。”杜拂日缓缓道,“但他对此案涉及的各方都不关心,否则不会一直到此案将被公布前才动手,这个时候固然可以得到最详尽的消息,但对于被此案牵累的各方来说,想要斡旋却已经回天无力!”
张献思忖片刻:“十二郎的意思,是说任秋之案的真相,与刺客有关?”
“既然有关,却又不关心被卷入的各方,这是什么关系?”裴灼一头雾水。
杜拂日平静道:“任秋一案我并不清楚,却不知道了。”
张献闻言,犹豫片刻,道:“密折中说了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不过那份奏章的底稿……我昨日却见到了!”
“咦,你是在何处见到的?”一旁裴灼惊奇的问。
“你代姑母在门前送客时,我恰好因事去书房取物,在案下发现了它。”张献说着,从袖中轻轻抽出一张宣纸,“虽然是底稿,但我也不敢擅自取出,所以昨晚寻机悄悄凭记忆默了一份,与原文差距并不很大,十二郎不妨看一看,以我姑父的为人,素不喜说谎,虽然此案另有密折上呈,但想来事实出入不大,无非是将行文略做修改,为皇室保全名声罢了。”
杜拂日双手接过,笑着道:“庄予兄有过目不忘之能,所谓差距并不很大,应改成一字不差才对。”
“那刺客武功如此高明,虽然此刻今上另派了禁军保护,但不尽早将其寻出,我究竟不放心。”张献被他夸赞,却面无喜色,而是一脸阴郁道,“若不是怕连累玢国公,我真想请十二郎前去京兆府相助。”
他说话时,杜拂日已经一目十行,将这份奏章底稿看毕,目中光芒闪烁,但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他闭目片刻,睁眼时张献忙问:“十二郎?”
“庄予兄。”杜拂日思忖片刻,道,“你方才说担心刺客,想让我去京兆府?”
张献一愣,随即点头道:“只怕连累了你们杜氏。”
杜拂日将底稿塞入袖中,淡然一笑:“若我改装前去呢?长安城中,认识杜家十二郎的人可不算多吧?”
两人怔住,随即异口同声问:“你可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