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不慢从自己脏兮兮的布包里面翻找东西,同时用脚步丈量我们宿舍的大小,每次走过我们这些魂体身边的时候,他都小声叨叨一句,‘还不够’,至于是啥还不够,我现在仍是没有弄明白。”
“在丈量了一会儿,他就跟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他说,他有一个朋友,叫袁末,曾在机械厂做技术员,然后被红袖套陷害,折磨致死。”
“袁末,就是袁北天的父亲,袁末在厂里当技术员的时候,除了爱看专业知识的书,还喜欢易经,所以他和重眼公格外聊的来,两个人还经常一起探讨一些易经里面的深邃知识,重眼公将袁末视为知己,生死之交。”
“后来也是因为袁末喜欢看这些书,才被打成了反动分子,当然,重眼公也被关了一年,在牛圈里后来还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求情,还是那些红袖套的父母出面,才把重眼公给救出来,因为那些村民都是见识过重眼公的真本事的。”
“袁末自然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重眼公还说,他谋划为袁末报仇也已经有多年了,包括那几个红袖套的后人在厂里上班的消息,也是他告诉袁北天的,包括复仇的方法,也都是他亲自教给袁北天的,煤气中毒当天,他还给了袁北天一包粉末,让他撒在煤球上,在袁北天出门的时候,是先换了一个煤球再搂着我出去的。”
“重眼公还说,我也是该杀的,而我该杀的地方,就是毁掉了袁北天的道心,至于我是怎么毁的,他却没有说。”
“在数落完我们的罪行之后,他就将手中的罗盘狠狠地砸在地面上,那罗盘本来是铜的,在落地的瞬间却是化为了粉末,然后那些粉末就浸入了地下,随后不见了。”
“重眼公说,他要把我们世世代代囚禁在这里,让我们永世不得超生。”
“做完这些后,他便转身去开门,临走的时候,他还撕掉了门上的那张黄符,我们自由之后,本想冲出去找重眼公拼命,可不等我们靠近,一道金光就从重眼公的背后一亮,我们几个人就昏迷了过去。”
“等我们再醒来的时候,我们就没法再离开这个厂区,而且也没有办法在厂区这些人面前露面。”
“我们真被重眼公给诅咒在了这里。”
听到这里,我对重眼公也是越发的好奇了,只是他这么一个高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被人关在猪圈里了一年呢?
想到这里,我就问冯春英:“重眼公后来还来过这里吗,他是死是活,你知道不?”
冯春英摇头说:“他后来没有来过这里,他的死活,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死后没几年,厂子就搬走了,这里就荒废了,而我却是无法离开这里,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本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在寻常人面前露面的,可前不久这里来了一伙人,他们开始对厂房进行重修,也不知道他们动了什么地方,我们身上的诅咒竟然出现了些许的松动,要知道,我研究了很久,我得出的结论是,就算是这一片厂区被夷为平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自由的。”
“所以,这就给了我挣脱诅咒的希望,我们希望那伙儿人继续施工,可也不知道咋回事儿,那些人接下来一个比一个倒霉,全都受了伤,后来我一想,多半是这里的诅咒在阻止他们继续施工,因为他们可能触动了解除诅咒的法子。”
“后来,我们就出现了那个女孩儿的梦里,我们并不是要害她,而是想要从她身上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可我们的故事在她梦境里重演之后,却没有任何的效果,我便施展神通,又把梦境给她抹除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