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翌年很是自责,可再自责也不能从这里抽身离开,他来这里就是负荆请罪,就是来承认自己的错误的。
当然,也是为了让二老宣泄心中的怒火和悲哀而来。
“裴青云,儿子已经死的那么惨了,难道我们要残忍到连葬礼都不给他举办吗?”裴母没有理会秦翌年的话,而是转头看向裴青云,朝着裴青云质问出声。
夫妻多年,她能够理解裴青云的想法。但问题是,艾伦已经死了,葬身于亚马逊河地,连尸骨都没有办法找出来。
刚刚那些甩给秦翌年的话,就算秦翌年现在安排人过去搜寻艾伦的尸骨又有什么作用呢?
世界各地的人探险不断,事故不断,谁又能确定找回一具白骨就是艾伦的呢?更何况——
艾伦的尸骨也不见得还能留下来。人死为大,要让艾伦走得安心,给他举办一场葬礼,即便是衣冠冢,一场形式所过,他也能安心一些。
而他们……这是他们能够为艾伦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就算他们可以幻想着只要艾伦的尸骨没有摆放到他们面前,那他们就还幻想着艾伦只是在他乡流浪,就没死。
可是啊,秦翌年已经将艾伦的死讯给带回来,一字一句表态的是那么清楚,神情又是那么的笃定跟认真。
他们每每想到秦翌年所说的这些话时,又怎么可能做得出那样的幻想呢?
“那就听你的,给儿子举办葬礼。”裴青云喉咙梗梗,而眼眸却是刺刺的疼痛。
艾伦的优秀,是他最骄傲的存在,也是他栽培出来最看好的接班人。可事实的结果呢?事实的结果就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居然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纵使裴青云心里面再痛,再不愿意面对这悲伤的现实,可现实所在,哪里能逃避得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