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名义上是我的义子,实际上他只是我为燕儿培养的助手,你甚至可以理解成工具一类的东西,二者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鄢啸颇为自傲地微笑起来,唐胤看着他,就像在看俯视苍生的上帝,眼里没有和蔼,只有我主沉浮的戏谑。
是啊,世事的本质不正是这样的吗,自己如此愤愤又是为了什么呢?
唐胤在前世就学会了一项本领,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忘心里去的超然心态,这种心态很难定性为积极还是消极,用早已出现并且十分流行的说法,就叫“阿Q”思想。
不去理鄢啸的洋洋自得,唐胤驾轻就熟地转怒为安,脸上一片平静和谐,加上一丝优雅的微笑,仿佛欧洲最高贵的绅士仪容。之前的愤愤是从他脸上表现出来的吗?
鄢啸震惊于唐胤的变脸功夫,原来的十分满意蜕变成极度满意,病态的脸上仿佛写着“你若不为我所得,我宁可摧毁之”几个字。
唐胤的手,紧了紧。
“你大可不必为恒儿抱不平,从一个每天被人追着砍的街头小混混到如今蜀都黑道上跺一下脚公安局都要跟着颤抖的大人物,他的回报并不亚于他的付出。”鄢啸站起身来,度步来到用沉香木条支起的木格窗户边,平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掷地有声地道,“凡是真心跟着我的人,我就给他想要的富贵!”
鄢啸的话很震撼,至少唐胤这样认为。上位者有上位者独有的气质,就像当官的有官威一样,鄢啸表现出来的就是这种气质。
这种气质,现在的唐胤身上还没有。
“老爷子是想要唐胤做阳恒那样的‘大人物’?”唐胤瞳孔缩了缩,字斟句酌地道,“唐胤虽然穷,却不想要那样的富贵。”
“哦?人往高处走,再卑微的人物都会有自己的追求。我很想知道你有什么追求?或者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富贵?”鄢啸凝视着假山上的那株灵芝,身子背对着唐胤。
唐胤在鄢啸的眼中,就是一只挣扎在水中的蜉蝣,卑微的生命想浮浮不起来,要沉也沉不下去。但是只要给它时间,它就一定能进化成称霸四野的巨兽,翱翔九天的鲲鹏。
这是事实,也是个笑话。毕竟那所谓的时间,究竟是以什么为单位,天都不知道。
但是天不知道的时间,鄢啸知道。因为他有实力缩短这个时间,让它从抽象的笑话变成具体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