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陈大富在想什么,或者说不清楚义父徐天宇在想什么。
第二天傍晚,陈大富仍是在外面某个约定的地方接风逸上车,陈大富看上去很疲惫,和风逸一样疲惫。
“你看上去很累。”
两人同时说出同样的话,陈大富看到风逸穿着胸甲微微一愣,很是恼火斥喝:“胡闹,谁让你全穿上了?”
风逸冷嘲道:“还以为你不关心我的死活。”
陈大富怒极而笑:“妈的,老子说得很清楚,先不穿胸甲,你是没听见还是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
看着陈大富恼怒的表情,风逸心里反而一暖:“早穿晚穿都一样,现在还能取消拳赛不成?”
“唉!”
陈大富沮丧地摇摇头,过了半晌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压力大,其实我的压力也不小,最近我很忙,上午才从宜昌赶回来,可你也不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善自改变你义父决定下来的训练内容,这样会害死人的。”
“确实会死人的。”风逸笑了笑:“今后提前两天通知我吧,至少让我有些心理准备,我要是被训练逼死,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陈大富问:“现在行吗?”
“不知道,反正我全身没力,一丝力量都用不出来。”
风逸双腿缩到座上抱成一团,有气无力道:“这回只怕真要被人打死了。”
车速降低,缓缓停靠到路边。
陈大富沉思道:“真要不行,我去求个情,说不定能缓到下场。”
“不用了!”风逸将头靠在车窗上,眼睛眯成缝望着车外:“我要做的事不会有路选择,也容不得自己退缩,当他们察觉到我的存在,不会怜悯地让我休息等我向他们挥起拳头,可无论在何等的形势下,我都必须要面对,所以还不如现在就去适应恶劣的情况,我可从来不指望在这个圈子里存在什么公平。”
陈大富诧异地盯着风逸:“总觉得你有些不同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想通了一些事。”
“这样啊!”陈大富伸出舌头舔了下厚厚的嘴唇:“其实……你可以不逼自己去面对。”
“……”
“每年死在黑拳场上和场外的人不计其数,对于苦主们来说是件习以为常的事,你父亲……不过是其中之一,没听说有谁会执着地为哪个冤魂复仇,更没听说谁能成功地将真正的凶徒置之死地。黑拳的复杂很难用想象去描绘,就算是我……不,就算是卓嵘也不见得能了解整个面目,就我的意思,不如学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