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记着了!”
风逸重复了一次,掌握自己黑拳人生的老板,又是义父关系至深的兄弟,他记着的不是陈大富刚才的话,也不是银行卡里的钱,而是并不太正常的通融,以及自己对月影上学所求而畅快的答应。
他觉得,车里三人的关系即简单又复杂,不理解两人的真实想法,同时又不理解自己对两人的情素。
车缓缓汇入车流,“听说进城后你很弄了几件事出来?”
徐天宇缓缓吐出沉厚的声音,后视镜中他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炎热的大马路上,揣摩不出他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风逸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闭口不言。
“黑拳手平日的生活最忌讳张狂,你要学会蛰伏,这样才活得长。”徐天宇打开车窗,外面的热浪顿时涌进车内,他点燃一根烟,“这次是拿刀的高手,下次很可能就是拿枪的杀手,我很想知道,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你的目中到底还有没有人,真以为靠着一双手可以横着走?该说你无知呢还是白痴,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徐天宇的语气很平淡,听在耳里却让人很不舒服。
“你这是在责怪?”
“不,是不解。”
“嘿,我也不解。”风逸用戏谑的语气缓解紧张,今天的徐天宇散发出让他难受的气息,在狭隘的车内凝聚出了不堪承受的压力,只不过他的神经早被徐天宇锤炼成了粗线条,压力越大他所表现出的却是越轻松,绝不会因此而退败、崩溃。“你看我象一个张狂的人么?象一个白痴么?”
徐天宇心说:“当然不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白痴?”他轻轻将还剩下大半的烟弹出了窗外:“我只是提醒你,这次你挨的是九刀,下次可能就是九颗子弹。”
车过了桥,往汉阳开发区而去。
一路上三人都没怎么说话,车到了僻静地方停下,前后看不到几栋房子,只有几个建筑工地盖着房子。
过了不久,陈大富的另一辆商务车到了,车里坐着的是陈大富的四名保镖和何老头,两车一前一后继续前行,远远地看到了一片五层楼的房子。
“等会啊……”陈大富停顿了一下,车转进了一条没有修好的土路,很认真地交待:“快点结束,你右臂没有伤,只用右手就行了,别太小瞧自己,初级拳赛没一个鸟人是你的对手,今天这家伙是第三场,我看了录像,是个半生的瓢子,赢了后就在休息室里好好休息,等我的人来叫再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