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院长的管理下,青山孤儿院相比较其它地区的孤儿院所耗费的资金要多的多,事实上上级政府曾多次找过孙院长谈话,希望将每年的经费降下来,却均被孙院长一句话尖锐地顶了回去:“每个月公款少吃几次,孤儿院的费用就省出来了。”
也有人曾经想以升职的方式调离孙院长,结果孙院长跑过去说:“升我的职可以,调离孤儿院的岗位不行,我打算在那里退休,退休后就去当那些孩子的干爹,想动我,先去北京问问教育总局局长再说。你们有关系,别忘了我也有关系。”
孙院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也算是青山孤儿院那些孤儿的福气,只不过对某些孤儿来说,幼小心灵遭受的沉重打击并不因为有孙院长如慈父般的心而有所溶化,大家庭带来的温暖始终不如单一温情的小家庭。
转眼之间,风逸就在青山孤儿院待了一个月。
正如刘叶丽猜测的那样,四对年轻夫妻在和风逸照了面之后,均是沉默摇头拒绝了,没人愿意去领养一个七岁而且相貌显得凶狠的孩子。
从临时暂居到长久居住的决定很快便决定了下来,就这样,风逸成为了青山孤儿院长期居住的正式一员。
不过,由于风逸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很快受到了其他孤儿的排斥。
那些十几岁的孤儿,每个人的心灵都有着创伤,虽然有孙院长外聘的心理师顾问,有孙院长和刘叶丽院长助理如父母般的关心和照顾,但是缺少真正家庭才有的父爱母爱,很有几个孩子性格极为偏激,再加上被人拒养的经历,这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滋生有愤世嫉俗的心理,他们瞧风逸不顺眼,仗着身高力大,私下里没少欺负风逸。
风逸也怪,每次被人欺负都是闷不吭声,除了用一双小拳头回击,从不哭泣从不向上告状,以至于后来以十三岁的杨河为首的四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几乎每天都要将风逸打上一顿。
十三岁的年龄正是心机快速膨胀的成长阶段,杨河等孩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本事早就学会,所以风逸的脸上从来就不曾有过伤,倒是衣服遮盖下的身躯上青一块紫一块,孙院长和刘叶丽天天关怀备至的情况下竟然也没能看出来,说起来也和风逸倔强的性格不无关系。
本来就受了丧失父母的打击,又受到高龄孩子的欺负,风逸更加沉默,眼神更加的狠厉,当然也就让杨河等孩子更加不爽,几乎天天都要打风逸一顿才心甘,到了后来,欺负渐渐地便变成了ling辱,ling辱的手段层出不穷,所用极端。
一个七岁的孩子心理承受力能有多大?不说仅仅七岁的孩子,就算是成年人也是承受不了的。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个月,再次受到ling辱的风逸从地上爬起来,解了下身上缠着的草,小鸡鸡上有圈红肿,望着四个哼着歌渐去的背影久久不动,心里想着杨河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过两天弄坨屎给你吃,看你求不求饶。”
呆了半晌,风逸才吐出一句:“我要告诉孙院长去。”他再怎么能忍,吃屎这事是怎么都忍受不了的。
风逸穿好裤子,走进了院长楼,途中遇到做饭的何大婶,何大婶跑过来拦住了去路:“你这孩子跑哪里去了,吃晚饭了,看你,衣服又弄脏。”伸手将风逸头上的草根拈去,又拍了拍风逸身上的泥土,瞧风逸脸色木然阴霾,不由叹了口气:“好孩子,过去了的事不要多想了,有疼爱你的孙院长和刘姐姐,还有张大妈和我何大婶呢,怎么能老是一个人呢?走,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