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诺的自白:
当我决定回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要放下纠葛了。对于歆然,我说根本没有恨,绝对是违心的。因为如果不是她,我的一生也许就不会这么毁了,我也不会如此狼狈,连起码的自尊都没有。
她不是故意的,甚至不知道整个的情况是怎样的,她对这件事的无辜是我说服自己原谅她的有力借口。同样是一起长大的千金,我被毁掉了一切,连个完整的家都没有了。她却可以毫无负罪感,依旧对我谈笑风生。
她的父亲在商场上绝对是个败类,无所不用其极。我却有时心里扭曲地羡慕她有个这样的爸爸,因为她被他很好的保护着。而我的父亲却连保护他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他身边的女人,他的懦弱甚至不配做一个父亲,可我不能恨他,即使心痛,也依旧叫他爸爸,和他一起生活。
齐洛溪第一次在他的酒吧发现吃药的我的时候,就抱着我哭了。他是个比我爸爸要勇敢太多的男人,他曾说,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把我的命给你了,从今以后你有两条命。你使用它的时候不要想着我,不要顾虑我,按照你的想法去做,这条命你想丢就丢,可你自己那条要珍惜,不要去想为我好好活着,而是你要为你自己好好活着。
他在我身边,一直扮演着我父亲的角色,可在他突然说,我更想成为你身边的男人时,我就一下子爱上他了。
他是个平凡的人,他说想让我回到以前的生活,就跟我一起回来了,我们在一起念书。我问他的过去和哪里来的学费时,他说,不要担心,这几年在酒吧做经理有不少积蓄。一看到他的脸,我就真的不担心了。他是最好的安慰剂。
我编了个童话,回到了歆然身边,为了让我的过去成为过去。可终究,还是徒劳了。都回不去了。
这是最后一个夏天了。
研三的学习会在几个月后彻底结束。就要拖着行李说着告别,在彼此的背影里渐行渐远了。即使是在同一片洛阳大地上生活,突然各回各家,一张火车票把人载往不同的方向,到了目的地之后转身回望来时的路,会不会有一种恍惚梦一场的错觉?
她们之间似乎在编织着一个秘密,都在默默计算着只减不增的学校时光,却谁都不愿提及。仿佛不说,就不会发生。
何歆然已经向仁爱医院投递了简历,虽然不想有千金的优越感,但考虑再三还是请求爸爸进行了和医院关系的通融工作。因为,徐俊申会留在这里。
齐洛溪在那次和韩静诺的冲突之后,消失了好久,偶尔在校园见到也是行色匆匆。他似乎在做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