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她认识一个多月就结婚了,婚后才发觉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彼此的差异太大了,没有一件事情是合拍的,在一起简直就是生活在炼狱里,我们实在无法在坚持下去,所以就协议离婚了。”
“你干嘛那么着急结婚,为什么不多接触一段时间?你不是那种做事考虑不周详的人啊。”晨珂问道。
其实她对他离婚这事不感兴趣,这与她无关。她只想知道,他当初干嘛就那么凭空消失,分手没什么了不起,两个人可以讲清楚,但他为什么没给自己一个说法,这到死都会叫晨珂困惑的事情今天她一定要弄个明白。还有今天,在那家公司,怎么会为了一个相同的项目不期而遇,她绝不相信这只是个巧合,这些对于晨珂来说都是谜,谜底也只有周逸才能给她。
周逸没有立刻回答晨珂的问话,他对着服务员叫道:“我们点菜!”他没有询问晨珂要吃什么,自作主张,但是叫的菜却都是晨珂最喜欢的口味,原来他也没有忘记从前,晨珂心里似乎得到了一丝安慰。
“我想你现在喝酒应该没问题了吧,做这行不会喝酒不行吧,我们来点白酒,你看怎么样?”周逸仍然一脸温柔的问道。
“好吧,看来,我今天要舍命陪君子了,没问题。小姐,来一瓶二锅头!”晨珂对着服务员说道。接着她转向周逸:“这是汴梁的特产,烈性酒,你们南方人可以吗?不行就别逞强,现在说话啊。”周逸微笑道:“你都可以舍命陪君子,我有何不可?就是它了。”
酒菜慢慢地上着,他们的谈话也慢慢地深入了。
“周逸,我先不管你离婚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初我回到学校,你因何对我避而不见,又为何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丢下,就消失了呢?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欠我一个解释,分手也不是件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这种方式的分手却足足叫我郁闷很久,这难道是你做事的风格吗?”说完这些话,晨珂的心里轻松多了,她原以为这个困惑她会带到棺材里去的,虽然她已经结婚生子,也在慢慢地淡忘过去,但是偶尔想到这件事儿,她的心还是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觉得遭到了戏弄,总也找不到平衡,一股浓浓的恨意,冲击着她的内心世界。
沉默。
周逸没有立刻回答晨珂的问题,他自己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也不再看晨珂,不断把玩手里的酒杯,而晨珂也不再讲话,她知道周逸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只能静静地等待,叫他慢慢平复内心的波澜。
良久,周逸才抬起眼睛注视着晨珂,那目光给她的感觉是那么哀怨,这是晨珂从来不曾见过的目光,他的双眼竟然有些微红。他没有回答晨珂的问题,而是问道:“告诉我,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晨珂微笑了,她心道:你的问题好愚蠢,知我甚深的你怎么会问出这样没有水准的问题呢,枉你我曾经相恋一场。即使我过得不好,我难道会告诉你吗?我会和你哭诉吗?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在你心里成了什么?难道你还是那么自信的认为我还在眷恋你吗?真是在做梦。晨珂心里冷笑了两声,女人的自尊叫她对周逸产生了强烈的对抗情绪。
她同样没有直接回答周逸的问话,而是反问道:“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呢?”
“好,我就离开汴梁,给你留下祝福,不好我就带你走!”周逸的语气是坚定的。
“带我走?去哪里?你还有这个资格吗?你以为你是谁呢?”晨珂冷冷地问道。
“是啊,我是谁啊,我是没有这个资格。”周逸自嘲地小声说道。他举起酒杯道:“先不管我是谁,也不管我有没有资格,只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话音一落,两只杯子便碰在在一起,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
一杯酒喝完,周逸便打开了话匣子,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晨珂,只是眼里没有了光彩,而是有些黯然。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吐出来,烟花便四处散了开来,笼罩在他那满是伤感的脸上,待烟花散尽,他才说道:“我是欠你一个解释,那么我现在还给你。你还记得我去你家那次吗?那晚,你姐姐叫你去帮你妈妈取衣服吧,她和我谈了半天,谈什么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除去答应你姐姐的要求,还能作些什么呢?过完春节,回到单位,回到宿舍,我什么也不想做,我低下头就会看到你盖过的棉被,看到桌上的碗筷就想起你吃饭的样子,转过身就会看到书架上你最喜欢的小说,抬起头就是你喜欢的窗帘。